242元南 革命故事会 197a 器 ==========第1页========== 10511406% 0111 Io 统一书号：10171574定价：0.15元 ==========第2页========== !革命故事会 一九七六年第一期总第十三期 词二首 毛泽东(1) 水调歌头重上井网山一九六五年五月念奴娇鸟儿问答一九六五年秋 ·评 论· 进一步开展革命政事活动…高义龙(5) ·农业学大寨故事· 育秧时节…王崇德（川）同心于……沈永明(19）满江绿 …熟自豪(26） 女兽医9…湾霞茶老海生(35)收购站的新事… …沈永贤(44) 米 忠诚的战士…饶明华经元度赵炼(50) ==========第3页========== 。小故事· 参谋与“保姆”.………张道余(58)实事求是… …张道余(60) 小评论 为“千字文”故事叫好… 禾(62) ·革命故事创作漫谈· 谈革命政事的口语化艺术…蒋成璃(63)小议“开头”… …南 歌(66) 略谈“结尾诗”… …陈新(69) 问题讨论 怎样进一步发挥革命政事的战斗作用？ ……顾延培“沈正艳(7引) 什么样的革命故事才能记得住、传得开？ …姚自豪 姚绍翔(74) 革命故事会长尊士在上海发行所发行上海市印刷四厂印刷 1976 开本787×10921/32印张2.5字数54,000 1 1976年1月第1版1976年1月第1次印刷 上海人【本脱热出版《上海绍兴路5号) 统一书号：101714定价：0.16元 ==========第4页========== 词二首 水调歌头 重上井冈山一九六五年五月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 ==========第5页==========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 过了黄洋界， 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 旌旗奋， 是人衰。 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雅事，·只要肯登攀。 2 ==========第6页========== 念奴娇 鸟儿问答 一九六五年秋 馄鹇展翅， 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炮火连天， 弹痕遍地， 吓倒莲间雀。 ==========第7页========== 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 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 土豆烧熟了， 再加牛肉。 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原载诗刊》一九七六年一月号) ==========第8页========== 进一步开展革命故事活动 高义龙 在上海的农村、工厂，广泛流传着一个《故事员的故事》。革命故事员洪梅不论在茶馆里、在打谷场上还是坐在公共汽车上，都随时随地大讲革命故事，摆开向资产阶级进攻的战场；同时又批评了自己爱人轻视革命故事的错误思想，帮助他提高了对抓好意识形态领域中阶级斗争的认识。洪梅的高度的政治觉悟，鲜明的阶级立场，大无畏的战斗精神和朝气蓬勃的性格，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象洪梅这样的革命故事员，何止千百个！他们扎根在工农兵群众之中，是大批资本主义、大批修正主义的尖兵。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工农兵革命故事员大批涌现，革命故事活动在深度和广度上都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革命故事是思想文化战线上的一种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它是在同封、资、修文艺的斗争中诞生的，也是在批判资产阶级和修正主义的斗争中发展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场伟大的政治大革命在各条战线带来的深刻变化，为它的茁壮成长和蓬勃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当然，如同一切新生事物的成长过程一样，革命故事活动也有一个不断发展和逐渐完善的过程多人们对它的重要意义的认识，也有一个逐步深化的过程。经过多年的实践，经过正反两方面的教育，大家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革命故事对于加强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全 5 ==========第9页========== 面专政，对于用无产阶级世界观占领工厂、农村、街道的思想文化阵地，都有重要意义。 革命故事之所以起到这样的作用，是因为它有三个突出的特点： 一是战斗性。革命故事是工农兵作者在阶级斗争和两条路线斗争的第一线创作的，是直接为党的中心工作服务的。在革命故事中，没有脱离现实的无病呻吟，而是表现出强烈鲜明的阶级爱憎。革命故事的战斗性，首先表现在它热情支持生活中涌现的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大力宜传共产主义思想。在革命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知识青年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茁壮成长；贫下中农在农业学大寨的革命运动中改天换地的英勇气概，工人阶级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道路创造出人间奇迹，革命干部破除资产阶级法权观念的束缚送子务农…。支持社会主义新生事物，是同批判剥削阶级的思想影响、破除旧的传统观念结合在一起的。对于阶级敌人，对于自发的资本主义势力，对于错误路线的干扰，革命故事总是投出锋利的投枪。因此，革命故事在现实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中，确实是“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它的生命，就在于战斗性。 一是及时性。革命故事由于形式上的特点，它配合党的中心工作特别快，特别及时。及时性，是体现战斗性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一个值得注意的内容。在革命故事成长发展的过程中，每当毛主席、党中央发出新的战斗号令，都会立即涌现出一批紧密配合不同阶段中心任务的作品。在批林批孔运动中，涌现了一批批判林彪反革命谬论的故事和儒法斗争的故事；在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运动66 ==========第10页========== 中，涌现了一批歌颂共产主义萌芽、批判资产阶级法权思想和小生产传统观念的故事；在评论《水浒》这场政治思想战线上的重大斗争中，又出现了一批批判投降派、歌颂坚贞不屈的农 d 民革命英雄的故事。鲁迅说得好：“现在是多么切迫的时候，作者的任务，是在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潜心于他的鸿篇巨制，为未来的文化设想，固然是很好的，但为现在抗争，却也正是为现在和未来的战斗的作者，因为失掉了现在，也就没有了未来。”(《且介亭杂文·序言》)要不要及时地配合党的中心工作，是有没有革命责任感的问题。在这里，也标志着无产阶级文艺与资产阶级文艺的区别。。 一是群众性。革命故事短小精悍，生动活泼，富有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因此，深受广大工农兵群众的欢迎和喜爱。在讲故事的时候，既不一定需要剧场，也不需要布景道具多不论在田头、在车间、在里弄、在家里或者象洪梅那样在公共汽车上，都可见缝插针，随时开讲。群众性，也是体现战斗性的一个重要方面。因为正确的思想只有深入到群众中去，为广大群众所接受，才可以化成巨大的物质力量。有了群众性，革命故事就会象铁扫帚一样，伸到每个角落，把封、资、修的旧文化扫除出去。 当前，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为了巩固和发展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成果，我们应当进一步开展革命故事活动。这样，就要正确处理好普及和提高的关系。 有的同志认为，革命故事已经很普及了，现在主要是提高的问题了。这种把普及与提高割裂开来、对立起来的观点，是片面的，是经不住事实检验的。我们确实已经取得了可喜的 ==========第11页========== 成绩，但是，与革命形势的发展和革命任务的要求相比，我们的普及工作还很不够。就拿革命故事活动开展得比较好的上海郊区来说，各个县、社、队也很不平衡。有不少地方还是空白点；有些地方虽然开展了革命故事，但还不够普遍，不能坚持，就是开展得比较活跃的社、队，也不能满足广大群众的需要。毛主席说：对于广大工农兵群众，“第一步需要还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所以在目前条件下，普及工作的任务更为迫切。轻视和忽视普及工作的态度是错误的。”毛主席在三十三年前作出的这一论断，对于今天仍然适用。我们应当以做“雪中送炭”的工作为荣，坚持下去，“锦上添花”也只有在此基础上才有意义，也才有条件。 有的同志认为，革命故事要提高，就是向小说的方向提高。这种观点也欠妥当。作为不同的文艺形式，革命故事和小说之间并没有高低之分。在反映现实生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方面，它们各有特长，互相不能替代。在社会主义文艺百花园中，革命故事自有它应有的地位。认为故事是“小三子”、“低人一等”的看法，本身便是资产阶级法权观念的一种反映。有人说革命故事“土气”得很。我们则认为这个“土气” 十分可贵，十分可爱。“土气”，说明它植根在中国工农兵群众的土壤中；“土气”，说明它较少受到资产阶级文艺思潮的侵蚀。“土气”正是它的传统。以“土气”为可羞的同志，难道不应该想想自已是否沾上了点并不值得自豪的“洋气”吗？普及和提高都有鲜明的阶级内容。我们尤其不能把提高仅仅当成一个形式问题，技巧问题。毛主席说：“所谓文艺的提高，是从什么基础上去提高呢？…只能是从工农兵群众的基础上去提高。也不是把工农兵提到封建阶级、资产阶级、小资 8 ==========第12页========== 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高度’去，而是沿着工农兵自己前进的方向去提高，沿着无产阶级前进的方向去提高。”开展革命故事活动本身也存在着两个阶级、两条路线的斗争。文艺战线上阶级斗争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资产阶级的手段是阴险毒辣的。他们对于革命故事最初是要扼杀它，扼杀不了时，就往往打着“关心”、“提高”的幌子，安图把它引到为资产阶级政治服务的邪路上去。居心叵测地诱使工农兵故事作者向资产阶级“高度”去提高，这是资产阶级破坏革命故事活动的一种重要策略。我们必须识破它，击破它。我们的提高，首先是在思想内容方面提高，力求更深刻地体现党的基本路线；更广泛、更积极地去开拓工农兵斗争生活中的重大题材，提炼出富有教育意义的主题，塑造出高大的无产阶级英雄典型。在艺术形式上，注意发挥故事的特点，在概括现实生活中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基础上，组织扣人心弦的矛盾冲突，安排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注意形象的鲜明性，努力从人民生活中提炼出富有表现力的语言，使故事能记得住，听得顺，传得开。为此，我们必须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文艺思想，学习革命样板戏的经验，大胆实践，勇于创造，在不断总结经验的基础上不断前进。 进一步开展革命故事活动，和任何工作一样，路线是根本，领导是关键。实践证明，只要各级党组织充分认识到开展革命故事活动的意义，认真抓紧，采取有力的措施，使革命故事活动蓬勃开展起来是不难的。南市区唐家湾街道党委书记直接抓故事员的思想建设和故事创作，从学理论，议题材，谈构思到评作品，都经常与作者一起战斗，因此这个街道的故事活动就开展得蓬蓬勃勃，持久不断；金山县枫围公社红星大队党支部一直重视这项工作。儿年来，不但创作了许多好作品， 0·9 ==========第13页========== 还培养了一支故事员队伍。当然，在我们的队伍里认识也不是完全一致的。有的同志总是借口工作忙，事情多，革命故事排不上号；或者认为抓故事吃力不讨好，讲故事讲不出粮、棉、油，等等。对这样的同志，我们可以象洪梅问虎生一样问一句：“你是一个三大革命斗争第一线的基层干部，对面上的阶级敌人警惕性高，抓生产也头头是道，可是对意识形态中的阶级斗争为啥不重视呢？”我们劝这些同志还是迈开双脚到群众中去，听一听，看一看，想一想，在提高认识的基础上认真把革命故事活动抓起来吧！ 进一步开展革命故事活动，就是以实际行动支持社会主义新生事物。这是巩固和发展文化大革命胜利成果、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一项战斗任务。我们坚信，在党的基本路线指引下，革命故事活动必将在斗争中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作用。 ·10 ==========第14页========== 套换财书 王崇德 东港三队革命生产上不去，拖了全公社的后腿。最近，从基层调来担任公社党委副书记的新千部洪芳，在党委会上主动提出要到东港三队去蹲点，依靠群众，改变面貌，把农业学大寨运动搞上去。 五月的一天，天气晴朗。洪芳肩背行李，英姿勃勃地出发了。走进东港三队村口，只见仓库场上有两个人正在用烂泥封三墩又高又大的谢肥堆。只听得其中一个秃顶老头说：“队长，四只脚不如两只脚，两只脚不如一只脚。多种蘑菇收入多，社员拿到分红袋，都会夸你有办法。”被训作队长的是个高个子，宽肩膀的中年男子，听了秃顶老头几句话，就喜滋滋地接着讲：“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一分功劳。”洪芳见他们两人一吹一拍，觉得味道不对，于是走上去问道：“你们种多少蘑菇要用这么多塮肥，而且还提早一个多月堆肥？”秃顶老头叫李福财，是生产队的保管员。他听到背后有人问，掉转头一看这位皮肤黝黑、健壮结实的青年姑娘，连忙装出一副笑脸说：“噢，是洪书记…早堆肥，扩扩透，可以提高产量…”队长叫大根，这时也高兴地站起来大声说：“啊哟，阿芳，是你呀1你一来，我的热情更高了，”洪芳笑着对大根说，“大根，可能要朝你 · ==========第15页========== 的热情上泼点冷水，到时你别发火。”说完，两人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洪芳告别了大根，来到饲养场。推开竹篱笆门，只见一个 六十开外的老人，正专心致志往一堆垃圾里掺黄泥。洪芳亲热地喊了声：“阿强伯！”阿强伯抬头一看，说：“喔唷，早听说你当了书记，要来蹲点，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洪芳说：“阿强伯，别书记、书记的，干部是人民的勤务员，还是叫我阿芳吧！”“好，好，叫阿芳，叫阿芳！”阿强伯见洪芳当官不象官，心里非常高兴。洪芳卸下行李，捋起袖管，就和阿强伯一道掺起黄泥来。两人边做边谈，十分热络。阿强伯气愤地告诉洪芳，李福财怂恿大根提早堆积蘑菇肥，昨天把棚里的猪塮都出空了。眼看双季稻基肥要受到影响，所以他用垃圾掺黄泥的方法促使短期发酵腐烂，力争备好早稻基肥。洪芳听阿强伯这样讲，对刚刚大根和李福财为啥要提前堆蘑菇肥，心里也有底了。她又问了一句：“大根为什么听李福财的呢？”阿强伯说：“大根那，就是吃李福财吹吹拍拍的一套！李福财不仅是仓库保管员，还当了队委。” 这天晚上，召开队委干部会。大根想，开这个会一是表示对洪芳的欢迎，更重要的是让她了解一下队里情况，免得以后心中无数，工作被动。他扳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介绍着队里情况，刚刚讲到“家底薄，劳力紧，肥料缺，完成双季稻计划面积好比蚂蚁爬山，困难交关…”会场上好象油锅里撒了一把盐，“哗一”的议论开了。坐在台角边的李福财一看苗头不对，忙开腔说：“队长同大家心情一样，都是为了把生产队搞好。我看是不是让洪书记发表个中心意见。”说完朝洪芳点点 头笑笑。 ·· ==========第16页========== 洪芳对李福财这副样子很反感，但为了要看看李福财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不露声色地说：“我刚来，情况不熟，想听听同志们的意见。你是队委，又是保管员，对生产队比较熟悉，能不能先谈谈。”“我…？”李福财本想摸洪芳的底，不料反被“将”了一“军”，只得硬硬头皮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洪书记要我先谈，我就谈一点。以我之见，双季稻一定要种足种好，这是国家的任务。但是劳力紧、肥料缺也是个实际问题。洪书记能不能让公社多分些化肥…这也是支持我们改变面貌嘛！” 这时，洪芳朝大家望了一望说：“庄稼一枝花，全靠人当家”。向上伸手还是自已动手，是两种针锋相对的思想。李福财，肥料问题，蘑菇上用了这么多，早稻基肥一定已安排妥当啰？”几句话声音不响，李福财掂掂分量蛮重，正在难堪，大根插上来讲：“提前堆肥，扩种蘑菇面积，为了提高产量增加收入，这是我点头的，责任我来负。”李福财听了，顿时好象肩胛上卸掉了一副重担，心里轻松了不少，洪芳却寸步不让：“学大寨，变面貌，关键是要把思想政治路线搞对头。扩大复种指数，是为了落实毛主席广积粮的指示。我们不能眼腈看着算盘珠上的钱，脚步歪到资本主义邪路上。”队委们看见洪芳态度明朗，就对大根的错误做法进行了热情的帮助，还批评了李福财在群众中散布“种蘑菇收入多，种双季稻支出多”的谬论。最后，队委会讨论决定：今年种蘑菇要调换人，堆封的谢肥全部改作早稻肥，计划面积的蘑菇肥用阿强伯的快速填圈方法解决。大根在会上虽然没有提出其他意见，但是洪芳觉察到他的思想有疙瘩，需要继续进行帮助。 会议一散，李福财好象跌在麦芒堆里，浑身难过。原来， ·13 ==========第17页========== 去年他利用种蘑菇的机会，大做手脚，把一部分蘑菇偷到自由市场高价出售，填进了腰包。因为抢用谢肥，造成粮食减产，大根毫无觉察，反而认为他蘑菇种得好，补了农业损失。今年，他又吹“扩种蘑菇收入多，种双季稻支出多”的风，再想乘机捞笔油水。谁知破船碰着顶头风，洪芳一来，如意算盘全落空。回到家里，他翻来复去一夜不曾合眼，烧掉半包香烟，总算想出一个办法：眼前正是育秧季节，我只要把劳力往外拉，你洪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积不成肥，种不成双季稻。第二天 一早，他偷偷溜到大根屋里说，城里有一批生活，工钿不小，现在肥料要用在早稻上，蘑菇不能多种，还是抓紧搞点外来收入。大根正在为少种蘑菇减少收入着急，听到有一笔钞票进账，就一口答应。正当李福财七拼八凑喊了儿个社员，掮了杠棒，朝村口走去，恰巧被看田头回来的洪芳看见。 洪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李福财猛吃一惊，心一慌，杠棒从肩上滑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脚板上，痛得他哇哇叫。洪芳见他这副狼狈相，联想到群众曾经反映，李福财经常私自接头带人外出做小工，心里更是明白了八、九分。这时，李福财心中卜卜跳，浑身冷汗冒。看来薄纸难包火，于是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洪书记，大根讲，队里家底薄，趁现在还不忙，外出搞点经济收入，叫我带班走一趟。”说完就想溜之大吉。洪芳 一声喊住他，说：“李福财，俗话讲，‘一过立夏日，天晴落雨无闲日”，现在啥辰光你还不请楚吗？从昨天抢堆谢肥，到今天外出做工，这样做不是明明在跟种双季稻抢肥料、争劳力吗？”这几句话，好象一根根针直刺李福财心窝，他带了儿分强笑说：“对，对，有理，有理。”说完，象只斗败的公鸡一翘一翘回去了。洪芳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同阿强伯商量了一下，就想去找 。IA● ==========第18页========== 大根。大根已经急匆匆地赶来了。原来他从李福财口中知道外出的社员被洪芳拦了回来，又气又急。只见他把手中的香烟用力一丢，火声火气地讲：“阿芳呀阿芳，你既来蹲点，也得为队里想想，蘑菇已经不多种了，外出做工又不同意，这样下去收入减少，年终分配怎么向社员交代！我啥事都错，今后队里的事都由你这个大干部作主吧！”说完，旋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洪芳连叫几声，他头也不回。 当日夜里，洪芳和阿强伯一同上门找大根谈心。走到门口，听见大根嫂在埋怨大根：“我看你真是牯牛的脾气，黄鱼的脑子，越来越糊涂了。阿芳、阿强伯的话你不听，专门相信李福财的一套，你究竟在想点啥？”大根把上衣朝长凳上一甩，冲着她讲：“你懂啥，不当队长不知难。呒没收入登上账，众人面前讲不响。李福财又不是搞违法乱纪，正确的意见就应该听。”俩口子你一言我一语，火头蛮旺。见洪芳和阿强伯进来，两个人面孔板起点一声不响，非常尴尬。洪芳笑着打破尴尬局面说：“暖，刚才还是机关枪对小钢炮，激烈得不可开交，怎么一会儿变成煤炉上蒸糕一闷起来了？”大根心中的火又冒起来了，直别别地说：“你心里最明白。”大根嫂把洪芳拉到床边坐定说：“阿芳，大根吃了浆糊，脑子糊里糊涂，你是公社干部，要好好帮助他。”洪芳走到大根跟前，热情地说：“大根，革命同志要互相关心，相互帮助，你对我有意见，就先提出来吧。大根说：“我吃辛吃苦，白头发也多了儿根，难道是为了自已？高调啥人不会唱，可是要解决实际问题！”阿强伯和大根嫂听了有点喉咙痒，刚要开口，被洪芳止住了。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大根，大寨贫下中农说得好，千忙万忙，不明路线就是瞎忙。你想过没有，去年队里早稻减产，粮食产量上不去， ·15· ==========第19页========== 是什么原因？今年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育秧时节，为什么播种计划还迟迟没有落实？而李福财却要带了社员外出做工？有人是千方百计地想把我们的干部当挡箭牌，妄图用‘合法的手段为他们的资本主义服务！”大根“哼”了一声说：“这点觉悟我还有，谁想在我面前搞资本主义，没那么容易！”阿强伯忍不住插上来说：“李福财把‘金钱挂帅”的牌子朝你脖子上套，你几时反对过？”大根摸了摸头皮说：“那人家肯为队里出主意还是好的嘛！”见大根还蒙在鼓里，洪芳就对他说：“这种人出的主意，我们可要多用脑筋想想！同双季稻抢肥料、争劳力，这些都是李福财的主意，哪一个符合党和人民的利益？大根，我们搞农业生产，可不能忘记党的基本路线！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现在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准备育秧！”听了洪芳一番话，大根的头脑清醒了一点，想了想说：“那好吧，明天就催芽浸种，准备落谷育秧。” 大根通知李福财挑谷浸种，好比当头一棒把他打得晕头转向。原来，早稻种已经被他弄掉了不少，他挖空心思正想用少种双季稻办法来蒙混过关。想不到洪芳催着大根，要他挑谷浸种。眼看诡计要落空，他急得象没头的苍蝇团团转，直到香烟头烧痛了手才惊醒过来。接着，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奸笑，然后又咬牙切齿地说：“你洪芳逼得我走投无路，我李福财也叫你在东港三队安不了身！”说完，挑了一对竹箩走了出去。 李福财来到仓库，看看四面，不见一个人影，连出工最早的洪芳也没来，他放心了。歪着肩胛从仓库里挑了满满一担稻谷，一边走，一边得意地想：只要挑上二、三担，不但早稻种的数量就能补足，面且两季稻种混在一道；等一歇挑谷，人多手杂，看你洪芳查得出是啥人手的？等秧种到田里，书记蹲点 16も ==========第20页========== 的队种出“儿层楼”的稻，看你坍台不坍台，面孔朝哪里放！李福财越想越得意，正要端起竹箩朝浸种的泥水缸里倒稻谷，只听顶头响起了一个霹雳：“慢！”李福财吓得差一点瘫倒。来的是洪芳和阿强伯。两人满头大汗，鞋子都被露水打湿了，还沾了不少泥屑和草根，一看就知道走了不少路。洪芳不露声色地说：“李福财，你出工真早啊！”李福财定定神，装着若无其事说：“为，为集体多…多做点，是应…该的。”说完又要端竹箩。洪芳一看稻谷，一手按住说，“看你脚歪身不正的，我力气大，还是我来。”李福财“人楞、卜楞”眨着眼，几次想动又动不了。这时，大根和社员陆续来了。洪芳一语双关地说：“这谷中有坏的，看来还要拣一拣！”阿强伯会意地抄起一把，看了看说：“啊！是‘高产一号’。”大根一听跳了起来，因为“高产一号”是只晚稻品种，不能当早稻种！所以，不由得怒火直冒，大声责问李福财：“你在搞什么？”李福财抖抖索索抵赖：“我，我粗心，搞，搞错了。”洪芳轻蔑地笑了笑说：“不，你是细心人，哪会搞错呢？把仓库打开，让大家看看究竟错不错。”李福财无可奈何地交出了钥匙。 仓库里杂乱无章。化肥农药满地抛，粮食种子混一道。大家边清理边挑谷，发觉单是早稻种就缺了三分之一。大根一把揪住李福财，狠狠地说：“早稻种哪里去了？”李福财索性赖皮了：“队长，门锁着，我也不知道啊！”洪芳针锋相对地说：“你知道得很清楚！这是什么？”大家顺着洪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队里一辆手扶拖拉机正“突突突”地朝仓库开来。拖斗里放着四只胖鼓鼓的麻袋，一只袋上还看得出有“李福财”三个黑字。李福财顿时象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大根莫名其妙地望着洪芳。洪芳大声说：“同志们，这 17.0 ==========第21页========== 就是李福财盗窃后高价出售的早稻种。” 阿强伯讲了事情经过。原来，昨晚洪芳和阿强伯从大根家出来，就同青年突击队一起罱泥积肥。一个青年向洪芳反映，不久前看到李福财把早稻谷挑给别的大队的社员，还讲了那个社员的地址。洪芳就同阿强伯一起去找那个社员。经过教育帮助，那个社员把从李福财处高价买来的早稻种连同借 给他的那只麻袋一起交了出来，还提供了几个线索。洪芳和阿强伯连夜走访，两人忙了一夜，把李福财盗窃出去的稻种都收回了。大根听了，真是悔恨交加，他紧紧握住洪芳的手，激动地说：“现在我明白了，不抓纲和线，就会拎 错秤纽识错人，迷失方向走错路.我一定记住这个教训。”洪芳说：“错误和挫折会使人变得聪明起来。农业学大赛，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是我们前进的方向。我们一定要象大寨那样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大批修正主义，大批资本主义，大干社会主义，这样才能改变面貌，让大寨红花在这里开放！同志们说，对不对？”“对1”大家齐声回答。 这时，一轮朝阳映红大地，洪芳、大根精神焕发地带领社员投入了育秧战斗。 插图：黄全风 18 ==========第22页========== 同心干 沈永明 在红圩塘边上有一个红旗生产队，这个队的革命和生产， 三乡四里数头挑。大家都称攒道：新队长虚心学习有闯劲，老队长勤勤恳恳老带新；干群团结一条心，战天斗地气象新。树欲静而风不止。大好形势是在阶级斗争的风浪中斗出来的。 就说老队长金松伯，他听到一片横好竖好的赞扬声，额角头上三条皱纹深上加深，摸牢下巴上的儿根胡子，笑咪咪地讲，“要是我们还不是第一呀，红旗队的名字也好改了！”新队长小刚听了，觉得味道不对，胜利面前更应该戒骄戒躁，继续前进。所以他想抽空找老队长谈谈心。这一天，小刚正在田里插秧，只听有人在喊：“小刚！”他抬头一看，是大队长老王，于是说：“老王，有啥事体？”老王不等小刚走上田埂，先开口了：“今朝大队有一部拖拉机坏了，一时还修不好，你们队进度比较快，是不是拖拉机少耕一天，支援一下兄弟队？”小刚一听要支援别的生产队，想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所以满口答应：“好！好好！”说完又一把拖牢要紧跑的老王，说：“再去和金松伯讲一声，让他心里也好有底呀1”老王被小刚一提醒，连忙说：“对，干部之间是应该通通气。那好，马上就去。” 。19g ==========第23页========== 说罢，两人直奔田头，找到了正在田里施肥的金松伯，把来意一讲。金松伯一听，呆脱了，他想，这几天双抢进入最后阶段，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地争先进，夺红旗，你小刚不知轻重， 一口答应，真是有点朝烟管打鸟一不象腔（枪）。所以他搔搔头皮，隔了一歇讲，“那拖拉机不来，田没耕好，明天插秧怎么办？”立在旁边的小刚胸脯一拍，满有把握地讲：“我们突击队今朝夜里打一场人民战争，用铁铬把田坌转来！”金松伯一听小刚口气这样坚决，老王又蹲在旁边，想自家是一个先进队，不答应也不行了，因此，只好勉强用手一摆说：“好，好1同意，同意1” 当天夜里，在小刚的带领下，不单是突击队来了，就连其他男女社员也来了不少。大家都讲要为农业大干快上出把力。小刚冲在第一个，当他坌完第一块论头，转到第二块的时候，只见前面有一个人，深一铁锴，浅一铁锴地在坌。.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搞派性、闹分裂，后来被群众清除出造反派队伍的孔才喜。这几年，孔才喜看到社员们在党的领导下，团结一致地于社会主义，心里总不甘心，想做做小动作，先叫两个带头人唱唱对台戏。最近几天，他见金松伯思想上裂开了缝，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思想，他就紧紧抓住不放。一边和着别人的赞扬声，开口金松伯好，闭口金松伯有办法，一边他又想在小刚面前说几句金松伯的坏话。这辰光，孔才喜见小刚从后面追了上来，就假笑几声，上来搭讪说，“小刚，你真是朝气蓬勃，说干就干。一面发扬龙江风格，一面又在大干苦千。不象有的人…”他讲到这里，停了一停，看了看小刚的面孔。小刚晓得孔才喜这个人一肚皮坏水，也有数这儿天他的表现，他想，阶级斗争决不能回避，只 ·20· ==========第24页========== 有因势利导，才能夺取胜利，所以他不动声色。孔才喜见小刚不响，就又讲了下去：“有的老干部，真不知是啥思想，自己不但不同意支援别人家，连坌地也不来参加！…”“孔才喜！”小刚打断了他的话，“你讲这些算啥意思？”孔才喜一看，苗头不对，连忙转了个弯说，“我是讲讲白相相的。”孔才喜这一枪没有打响，心里又憋下了一口气。 这一天，金松伯确实没有来，这到底是为了啥呢？小刚想想放心不下，收工以后，就要要紧紧地直朝金松伯屋里走去。原来吃夜饭前，孔才喜踏进金松伯屋里，对着金松伯吹捧 一番后，叹了一口气说：“有拖拉机不用，拿铁锴坌，真好比馋嘴巴走进药材店一自讨苦吃。更要紧的是影响了生产进度，红旗夺不到，今后你这老队长的面子往哪儿搁呀？只怪小刚年轻，资格不老，但你可要想得周到一些。”金松伯本来对这件事就有一点看法，现在被孔才喜这样一挑，心又活了：你小刚发扬风格总不能连红旗都不顾呀！因此吃好夜饭，坌地也不去了，拿了儿只谷箩，在家里修了起来。 这时，小刚掮了铁搭，两脚泥巴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金松伯，这些箩修好了，明天送公粮又好派用场了。”金松伯还想着白天的事情，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小刚拿起一只还没修好的谷箩，一边动手修，一边就和金松伯谈了起来：“金松伯，这几年来，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取得了一点成绩，但在成绩面前我们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有些人赞扬我们，是出于好心，但有些人却是别有用心！如果我们骄傲自满，固步自封，那就上了这些人的当啊！眼下马上就要夏粮分配，我们干部之间更要统一思想，步调一致。”金松伯虽然嘴巴上嗯了儿声，肚皮里却在想：人家赞扬儿句，有啥别有用心？小刚见 21● ==========第25页========== 金松伯执迷不悟，孔才喜又上窜下跳，预料到斗争将会更加复杂。他告别了金松伯，脚步稳健地出了门，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成斗。 事情果然发生了。就在队委会决定召开社员大会讨论夏粮分配方案的当天黄昏，金松伯在田头又碰到了孔才喜。孔才喜见四面无人，就凑上来说：“金松伯，在你的带领下，今年夏粮大丰收，我听三阿叔、四阿婶说，社员的饲料奖励粮要增加，这是真的吗？这样一来，我们的积极性就更高了，明年夺第一名、保红旗就更稳了1…”还没等他讲完，金松伯就打断他说：“这件事队委会还没有讨论，你不要瞎放空气！”金松伯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在想：这个意见，道理倒是有一点的…想到这里，伸手去摸腰里的烟管。孔才喜一见金松伯摸烟管，晓得他要动脑筋了。因此一面讲，“对，对对！”一面溜掉了。这日夜里，生产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了。小刚谈了这几天生产队学理论的情况后，就要大家谈谈对夏粮分配的意见。只见金松伯“啪”的一声，第一个立了起来，一面摸摸下巴上几根胡子，一面笑嘻嘻地讲：“社员们，经过大家的努力，今年的夏粮获得了特大丰收，取得了全大队第一名。为了进一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争取下半年的第一名，明年的第一名，我看，今年的饲料奖励粮再增加几斤，大家同意吗？”讲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谁知笑声还汝停，只见小刚立起来说：“我们为革命种田，不是为争第一名。群众的积极性要用毛泽东思想去鼓动，靠多分几斤粮食是不解决问题的。奖励饲料粮，要按照党的政策，不应当超出政策范围，把余粮变相地分掉！”金松伯听小刚说出“变相分余粮”五个字，肚里的火就从喉咙里窜了出来，“腾”地立起来，把手一挥，一只面孔缙得好象大 022· ==========第26页========== 鼓皮，冲着小刚说：“好，好好，我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是，都是你小喇有道理！我这个队长本来是癞蛤蟆垫台子脚一硬撑的，这件事，随你处理好啦！”讲完之后，头也不回地朝外冲了出去。“金松伯，金松伯！”小刚想要喊住他，已经来不及了。金松伯一走，会议室里就好象是油锅中撒了一把盐，顿时热闹起来了。有的讲，金松伯有意见可以放到桌面上来谈，这样跑是不对的；有的讲，金松伯这样做也不是为自己。这辰光，小刚说了：“社员们，我们允许有不同的意见，金松伯认识上有问题，相信他经过学习会正确对待的。”大家正在热烈议论的时候，只听见有人大声地讲：“金松伯这样做，是破坏党的政策，走资本主义道路，根本不配当生产队长！”大家听了一呆，一看，正是坐在墙角落里的孔才喜。小刚一听，真是灯笼照火把一亮对亮，完全明白了孔才喜的用意。所以对着他说：“照你这么说，应该撤销他的职务嗯？”小刚一问，旁边有儿个青年也围过来责问：“孔才喜，你这样提，算啥意思？”孔才喜见会场上的气势不对，自已好象成了一只过街的老鼠，他脑子一转，头颈一别又讲了：“那么，金松伯今朝讲的话明明是错的呀？！”小刚见孔才喜这样狡猾，就针锋相对地说：“分饲料粮，要按照党的政策；对待同志我们更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金松伯有缺点、错误，是应该批评，而你这样做，是存心想把金松伯从革命的队伍里拉出去。孔才喜，你不要忘了以前的教圳！”几句话，触到了孔才喜的痛处，他不得不说：“好好好，算我讲错，算我讲错！”一面讲，一面朝办公室外面慢慢退了出去。他勿曾看见背后有一条门槛，绊了一绊，一个倒栽筋斗，跌了出去。孔才喜跳出来的一番自我表演，倒使大家提高了思想，于是在小刚的带领下，又进一 ◆·23● ==========第27页========== 步学习了党的各项政策，经过充分讨论，一致决定：分足口粮、饲料粮，留足种子、储备粮，其余的全部卖给国家1 会议一散，小刚急着到金松伯家里去。走到屋门口一看，只见金松伯闷着头，还在“啪嗒，啪嗒”抽烟，孔才喜坐在墙角边阴阳怪气地对金松伯说：“嘿！真是三斤嫩姜不及一斤老姜，金松伯处处为群众着想，想不到小刚偏要叉袋背钉一里触出，我看他只想出风头，怪不得有人在讲，要新陈代谢，老干部要让新干部了…”不等孔才喜噜苏完，金松伯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来瞎三话四，我看小刚还不是这种人1”孔才喜一听，吓了一跳：喔唷，你警惕性倒是蛮高的呀！不过你已经上我当了。 小刚听到这里，就“啪”的一声，推门走了进去。孔才喜一见小刚，作贼心虚，吓得面孔一阵青，一阵白，前言不答后语地说：“嘿嘿，小喇，夜深了，你还不困？”小刚冷冷一笑：“你还没困，我怎么好困呢？！”孔才喜一听，浑身难受，晓得不妙，连忙讲，“小刚，你坐一歇，我先走了。”一面讲，一面溜了出去。孔才喜一走，小刚就坐到金松伯旁边，一边相帮他搓麻线，一面把社员大会的决定告诉了金松伯，接着又对他说：“金松伯，你对今夜会议有啥看法？”金松伯火气不曾消，他粗声粗气地讲：“反正都是我不对！”小刚晓得金松伯的思想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就耐心地问：“金松伯，你讲为啥今年夏粮比去年增产？”金松伯想，这个连三岁小囡也晓得的事情，你还要问我？于是脱口而出：“这个嘛，还不是靠党的领导，全队团结一条心千出来的1”小刚一听，连忙讲：“对，是靠在党的领导下，团结 一心干出来的。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团结了，毛主席革命路线就能得到贯彻，形势就大好！但是我们不能忘记，阶级敌人和 ·24 ==========第28页==========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不甘心，他们要搞修正主义，就要破坏团结，搞分裂。金松伯，我们有意见可以讲，但不能影响团结呀1”金松伯听小刚这样讲，心中一热，脑子里想了起来。过了一歇，金松伯说：“小刚，我讲要增加饲料粮，这也是群众提出来的呀1”小刚见金松伯还这样说，就把孔才喜在社员会上讲的话，和在三阿叔、四阿婶面前讲：是金松伯说队委决定要多分饲料粮的谣言，告诉了金松伯。儿方面情况凑在 一起，孔才喜这个破坏团结，搞分裂的两面派就活龙活现地出现在金松伯面前了。金松伯心里真是又气又难过，想不到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孔才喜还要跳出来搞分裂，进行破坏；自以为头脑蛮清醒，怎么又会糊里糊涂上他的当呢！ 小刚看到金松伯思想上有所认识，心里非常高兴。他对金松伯说：“金松伯，针尖大的洞，要透过斗大的风；只要我们稍微放松思想改造，孔才喜这种人就会跳出来兴风作浪，破坏团结，分裂革命队伍！”金松伯一听，想想是这样，孔才喜正是抓住了自已头脑里骄傲自满思想，挑拨离间，破坏大好形势。想到这里，只见他“呼”地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握小刚两只手，激动地说：“那明天再开一个社员大会，我老头子一面谈谈自已的思想，一面还要批判孔才喜搞分裂、破坏团结的罪行1”小刚一听，说：“对！大好形势下，更不能忘记以阶级斗争为纲啊！”这时，电灯光下，只见四只大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题头画：张理中 ,·259 ==========第29页========== 满江绿 姚自豪 甲 养猪事业蓬勃兴狂，乙饲料生产紧紧跟上。甲喝令大江乖乖听活，乙献出饲料千船万舱。 甲上海郊区有条六里江，江阔水深鱼蟹多，来往船只如穿 梭。这天黄昏，只见一只渔船不撒网，不下钩，在江中迎风拍浪，勇往直前。 乙摇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身渔民打扮；另一个却是二十 出头的姑娘，你看她，口唱山歌学大寨，顶风破浪船头站，手里拿了根竹篙，水里戳戳，江面上量量，不象捕鱼又不象捉蟹，她在做啥呢？ 甲这个姑娘叫向锦华，是江边长湖公社饲养场里的知识青 年。近年来这个场猪肥牛壮、六畜兴旺，但是由于场里浜斗面积有限，青饲料不足，发展步子总是不大。向锦华想：如果在六里江两边种上水葫芦，饲料问题得到解决，养猪事业就能更快发展啦。为了摸清六里江水情，使水葫芦能在江中安家落户，向锦华就拜渔民江嫂为师，一有空就上船问东问西，拿了竹篙探水深浅，两人热络得象娘626· ==========第30页========== 碰着囡。此刻，向锦华已把六里江上的水情摸了个十知 八、九，她开心啊，一步跳上岸，告别了江嫂，直奔场里。准备把在六里江放养水葫芦的打算告诉生产组长范来山。乙范来山，今年年纪四十三。这时正和青年社员铁龙，一道 在灶头间里吃晚饭。向锦华推门进来，把自己的打算一讲，范来山摇着头说：“定水浜斗出饲料，潮水港里难养草，六里江江阔水深船只多，种上水葫芦，不是氽脱就是被船撞掉，我看勿来讪。” 甲向锦华的声音又脆又响：“大寨贫下中农五战狼窝掌，气粗志壮能劈山。我们学大寨，不能老在嘴上谈。” 乙“大寨山高沟深，他们越干越会有名堂；我们土肥田平、猪 多粮满，猴子跳到树梢头，再要朝上就难啦！”甲 “来山叔，学大寨，不单是为了多收几斤粮，多养几头猪，也是为了开展思想领域里的杜会主义革命。这样的革命，是永远不会到顶的！” 乙范来山眉头皱皱，眼睛眨眨，没有开腔。 甲这时候，在一旁的铁龙走到范来山面前，说：“来山叔，锦 华的主意蛮好，你再把头摇，我们就要向你的旧思想开炮！” 乙范来山心想：唉！你们这些刚出窝的燕子，真是不知路有多远，天有多高！也好，先叫你们尝尝六里江风浪的味道。想到这里，就板着面孔说：“你们要试就试吧！”甲晚上的场员会议一致通过了向锦华的试养方案，并把试 养的任务交给了向锦华和铁龙。两天后，水葫芦的种苗装来了，他们两人在六里江东江脚打了四根竹桩，每根露出水面两公尺，再用毛竹圈起来，把种苗放养了下去。 ·27" ==========第31页========== 乙谁知道，这天下午，渔业队的十儿只船经过养水葫芦的地 方，六里江本来水流湍急，加上又起了风，风吹浪打，有几只小渔船东偏西斜，一不小心，“啪啪啪”，船头撞断了三根竹桩，水葫芦顺着激流一氽而光。 甲这时，向锦华和铁龙正好从场里来到江边，一看，叫声： “不好！”急忙撑船去捞。 Z渔业队里正在捕鱼的江嫂一看这情形，也急忙摇船过来 帮助横草，结果还是氽掉了不少。向锦华和铁龙捞完水葫芦，刚把船停好，范来山闻讯赶来，一看，火啊，但他压住火气，一言不发，跳到小木船上，撑过去，把剩下的一根竹桩一把拔了起来。 甲铁龙见范来山拔桩，正要冲过去，却被向锦华“扎搭”拉 住。 乙范来山把竹桩朝岸上一扔，说：“我老早讲过，豆腐不要打 老，大活不要说早，口气再大，也大不过六里江的风浪！”甲向锦华把两条硬辫一甩：“路是人走出来的，现在刚开个 头，我就不相信会搞不成功1” 乙范来山一听，面孔顿时铁板：“锦华，不要啄木鸟啃树皮， 《 全靠嘴巴硬，猴子难翻树梢头，现在树倒猢狲好散了，回去吧！”说完，头颈一别，走了。范来山走后，铁龙一屁股坐在江边一块石头上，气得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甲向锦华望着滔滔江水，心潮翻腾：六里江水滚滚来，但有 些人头脑中旧思想形成的暗流更是水急浪翻。要学大寨，要推动生产力发展，就要迎风破浪，冲破旧思想的阻拦。想到这里，她走到铁龙面前，意味深长地问：“学大寨，风浪来，困难面前怎么办？” ◆28· ==========第32页========== 乙铁龙“嘣”跳了起来：“干！来山叔拔得了我们的桩，灭不 了我们的劲1” 甲向锦华见铁龙劲道不减，心里蛮高兴，和他一商量，都认 为打的桩最好是船碰不倒，撞不掉，但是啥地方有这样的桩呢？向锦华决定再找江嫂，请渔民出出主意。她关照铁龙儿声后，就沿着江边走啦。 乙捉鱼人不怕风浪，打渔船到处撒网。向锦华一直寻到太 阳落山，才碰到了江嫂的渔船。江嫂见她满头大汗，一问情况，沉思了片刻，讲：“六里江船只进出多，要使船撞不掉，看来不能用明桩，要用暗桩。” 甲向锦华一听“暗桩”两字，心里顿时象开了一扇窗，连忙问：“江嫂，啥地方有这种暗桩？” 乙“喏，你看，前面在张纲网，那边就有这种暗桩。” 甲这时，向锦华急忙把篙子抄在手里，点篙开船，嘴里喊着： “快，快领我去看！” 乙一歇歇，渔船开到了张纲网的地方。向锦华站在船头，两 眼直盯着江面。她发现，这时已经落潮，但是网的一头没有顺着潮水氽开去，而是张得笔挺。正在摇船的江嫂告诉她，下面就有暗桩。 甲原来，张纲网的渔民把一段毛竹打没在河底，毛竹一头钻 个洞，引出一根底线，套在网纲上。这样既可固定网，使网不氽开去，又不会被船撞掉，因为这种桩打在河底，水面上一点看不出，所以渔民称作“暗桩”。这时，只见向锦华“哗”把衣裳一脱，就要朝河里跳。 乙江嫂马上喊住：“锦华，在船上看看算啦，不要下水啦！”甲“不，要寻夜明珠，须探水深浅！”说完，向锦华和张网的渔 0.29· ==========第33页========== 民打了个招呼，“邺嗵”跳到水中，在河底把暗桩的打法摸了个蒜叶拌豆腐，清清白白，才回到了船上。 乙江嫂连忙叫向锦华换了件衣裳，看看天色已暗，不容她多 讲，硬把向锦华送回了六里江。 甲说来也凑巧，渔船刚进六里江，就听见江边传来一阵吵闹 声，向锦华仔细一辨，是范来山和铁龙的声音。 乙原来，这几天陆续进了儿批猪，场里青饲料眼看就要断。范来山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到饲料场去装，啥人晓得黄昏头气象报告说明天一早起连续有几天暴雨。范来山急得双脚直跳：到饲料场去装吧，来去五十里，时间已经来不及。再一想，有啦，下午捞起来的水葫芦种苗不是现成的饲料吗？反正六里江里也养不成功了。想罢，范来山挑了两只竹筐走到江边，正想动手，却被守在船上的铁龙拦住，两人你辩我论，争得象喜鹊打翻窝。甲这时，向锦华和江嫂把船停好，跳到岸上。 乙范来山见向锦华走来，把一肚子火气都出在她身上：“锦华，六里江里养草，等于甩掉钞票，你为啥还留着种苗，不给猪吃？” 甲“来山叔，六里江里养水葫芦有办法啦1”向锦华一口气把 “暗桩”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范来山。 乙范来山不点头，不摇头，只是把两只手一摊：“现在眼看猪要饿肚皮，你看怎么办？” 甲“来山叔，正是因为饲料问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所 以才出现目前这种青黄不接的现象！”乙.“那眼前怎么办呀？” 甲向锦华想了想，说出了三个字：“我去装！ ◆30· ==========第34页========== t 乙范来山一听，又畏难了：“到饲料场一来一去五十里，潮水 不配头，时间来不及！” 甲其实，向锦华近日来一直和江嫂在一起，从她嘴里探听到 最近新开了一条河，可以直通饲料场，比原来的路近得多。向锦华把这想法一讲，江嫂马上讲：“我路熟，我来带路！”铁龙也要和向锦华一道去。 乙范来山见猪的饲料有了着落，也就不再多讲，要要紧紧到 场里照看猪去了。 甲这时候，三个人从船浜里撑出一条水泥船，两个摇橹，一 个撑篙，跨江河，穿小港，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雨点“淅沥刹啦”开始落下来，才把“拍拍”满的一船水草装了回来。乙场里的群众见向锦华、铁龙和江嫂连夜把饲料装了回来， 都称他们是雪中送炭，又听问锦华把暗桩的事一讲，看了她的“现场表演”，人人拍手叫好，一致提出把六里江水葫芦面积扩大到十亩。 甲范来山一听，吓了一跳：十亩水葫芦代价几百元，六里江 风雨不定，万一有个差错，事情就大啦，于是又打起了退堂鼓。 乙这么一来，大家一起批评他学大寨口号喊在嘴上，旧思想 根子扎在心上。范来山见众人都是一个心思，最后只好说：“十亩就十亩，不过我的意见保留。”从此，六里江里的水葫芦养得更兴旺了，江边搭起了哨棚，向锦华和铁龙日夜精心照看。 甲儿天后的一个夜里，刮起了十级台风。俗话讲，秋潮秋潮， 眼晴一眨就到眉毛，大风夹暴雨，六里江水位顷刻猛涨起来，超过了历年来水位的高度，暗桩的底线已经放尽，用 ·3í● ==========第35页========== 底线固定的毛竹浸没在水中，不能浮到水面上挡住水葫芦，眼看水葫芦就要朝外氽，出现了严重险情。 乙在哨棚值班的铁龙一看苗头不对，拿出哨子，发出了紧急集合令。 甲儿分钟后，只见范来山带着群众赶来了，他一看这阵势， 粗着喉咙喊道：“快点动手，把所有水葫芦统统捞起来！”话音刚落，大家顿时议论开了，有的要捞，有的不同意捞。乙在一旁的铁龙急啊，问锦华外出介绍暗桩还没有回来，要 是这时候回来，她一定能阻止范来山捞水葫芦。想到这里，铁龙朝江边大道上一望，咳！这一望果然被他发现了名堂，只见远处有一点电简光在急速地移动着，越来越近，是谁冒着这样的风雨赶夜路呢？ 甲来人正是向锦华。原来她在兄弟公社作好介绍，正好听 到台风瞥报，就撑了把伞赶了回来。几天不见分外亲，大家争着上前把发生的情况告诉了向锦华。 乙这时，范来山把手一挥，喊了几个人，准备跳到船上去捞 水葫芦。 甲向锦华一步跨到江边，拦住了范来山：“来山叔，这些水葫 芦不能捞1” 乙·范来山眼看几百元的水葫芦就要氽光，急得心马上要蹦 出来，他满脸怒气地说：“我一直讲六里江养草勿来讪，你偏不听，今天的事实证明，你是在盲目蛮干！”说罢，跳到船上，拿起篙子，“啪”地一撑，但船一动也不动，原来被向锦华捏住了篙子头。 甲“来山叔，你捞起来的是水葫芦，沉下去的是群众干社会 主义的一片心啊！” ·32• ==========第36页========== Z“眼看儿百元钞票甩在河里，我不能不管1” 甲 雨点打在向锦华脸上，她眼睛眨也不眨；狂风迎面扑来，她身体抖也不抖，风雨中更显得胆气逼人。她对范来山说：“发展养猪事业，必须搞好饲料生产。来山叔，我们要站得高，看得远，不能被这儿百元钞票挡住了我们的双眼！” 乙向锦华这儿句话，一字一个音，范来山心里一震一惊，捏 篙子的手也松开了。可时间分秒必争，水位一点点上升，水葫芦一块块在朝外氽，怎么办？急人哪！ 甲这辰光，忽听得向锦华喊道：“来山叔，现在只有把底线割 掉，让毛竹先氽起来挡住水葫芦，再潜水把底线接长！”乙范来山急着讲：“勿来讪，面积这样多，船只有两只，来不 及割啊！” 甲 问锦华声音响亮地说：“船不够，难不倒，我们下水割线！”讲完，奔到哨棚里，拿了一把钢丝钳，冲到江边。乙“锦华，风雨这样大，江阔水又深，危险啊！” 甲向锦华两眼闪光、满怀激情地讲：“来山叔，不想下米，又 要吃饭，天底下没有这样容易的事情呀1要干社会主义就得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说完，只见她纵身一跳，“邺嗵”一声，顿时不见了人影。紧接着，铁龙也跳了下去，“啡嗵”、“邺嗵”，范来山和群众也纷纷跳下了六里江。你看，向锦华如同出水蛟龙，追波逐浪；群众人人争先，奋勇难挡！ 乙这时，江嫂他们的渔船正好经过这里，十儿只船一字儿摆开，把氽掉的水葫芦全部捞了起来。战斗进行了半个钟头，一舱舱水葫芦脱离了危险，局面扭转了。 •33 ==========第37页========== 甲经受这场风浪后，六里江里的水葫芦养得更多，养得更好 了，除了满足本公社需要外，还支援了兄弟公社，有力地推动了养猪生产。你看，全长六里的江面上，处处是水草茂密、碧绿生青，水葫芦把整条六里江染得一片青绿，真正成了“满江绿”。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向锦华、范来山、铁龙和几个场员乙 撑了船，正说说笑笑地在捞水葫芦，淮备打浆给猪吃。这时，范来山望了望正忙着捕鱼的船队，看了看满江叶嫩枝青的水葫芦，想起自已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深有感触地讲：“六里江真是一条宝河啊！” 以 甲站在船头的向锦华接过话头道：“是啊，我们伟大祖国多 的是宝山、宝地、宝河。但是，如果我们头脑里有了旧的意识，再好的条件也不能利用。只有努力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冲破旧思想，学大寨的步伐才能越迈越大！”乙向锦华的话把范来山和大家的心点得更亮了，他们迎着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地战斗在六里江上。 ·34· ==========第38页========== t 女 兽 0iiii小IMD 医马霞芬施海生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春雷滚滚，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你知道吗，七十年代第一春，我伲农村又出现了一桩新生事物，叫生猪合作保健。它的组织形式 和社员的合作医疗差不多。贫下中农称赞说：生猪保健真正好，发展养猪有依靠。当然，和别的新生事物一样，生猪保健也是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激烈搏斗中巩固和发展起来的。 就拿枫桥公社红光大队来说吧，生猪保健实行才二、三个月，医药费支出直线上升，已经花去了近半年的基金。眼下又是三伏天，猪容易得病，真是急煞人。这天中午，烈日高照，暑气逼人。两个赤脚兽医分片巡回出诊后，一前一后回到大队兽医室。前面一个叫小芹，胖乎乎，矮敦敦，约莫二十岁光景。只见她满面通红，浑身湿透，药箱一放，草帽一揭，急忙跑到井 •35· ==========第39页========== 边去冲凉。后面一个叫彩英，二十三、四岁，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神采奕奕，是个年轻的共产党员。她放下药箱，擦擦汗水，用凉帽轻轻扇着，关心地说：“小芹，歇一会再洗。一热一冷，当心得病。”小芹洗罢脸走进来，看了彩英一眼，把毛巾狠命往桌上一掼，凳上一坐，撅着嘴，一声也不吭。彩英笑笑说：“癞蛤蟆挺肚皮，个儿不大，气倒不小。今天又怎么啦？”小芹白了一眼说：“哭都来不及，还笑呢！医药费这样用下去，生猪保健要关门。这些社员，就是觉悟低！一点小毛病都要寻上门来。”彩英说：“你说的这种现象是有的，这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捣鬼！”小芹睁大眼睛，正在惊讶的时候，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人声暄腾。出来一看，只见贫农刘大伯拖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朝大队兽医室走来，后面还跟了一帮刚从田里回来的社员。到了兽医室门口，刘大伯指着那个人说：“彩英，你估计得不错。这家伙自从我们实行生猪保健后，根得要命，到处扇风点火。今天，他又在茶馆里放毒，说：如今猪猡看病不要钱，有病不看是“猪头三”；还说什么：生猪保健好是好，就怕兔子尾巴长不了。周之仁，你敢说你没有讲？！”周之仁翻着金鱼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是无心讲讲的。”彩英轻蔑地看了他 一眼，对大家说：“同志们回去吃饭吧。他的问题，我负责向党支部汇报。周之仁，你说那些话是无心还是有心，你清楚，我付也清楚。告诉你，新生事物是骂不倒的，生猪保健一定会越搞越好！” 人们散去以后，小芹对彩英说：“我明白了，搞生猪保健是 一场斗争呢！”彩英说：“对！所以我们要提高瞥惕。象周之仁那样的人是决不会甘心的。”周之仁本来是个单干兽医，治病是“针头一插，两块七八”，阉割是“唾沫一笃，每只五角”，现在一 "36 ==========第40页========== 实行生猪保健，就堵死了他这条生财之道。所以他恨之入骨，到处造谣中伤，做梦也希望生猪保健垮台。谁知初次交锋，就败下阵来，实在心犹不甘。他一路上翻着金鱼眼，挖空心思还要和彩英她们较量较量。这事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彩英和小芹两个，匆匆吃了点冷饭，又出来巡回。一路上，小芹又焦心地问，“彩英姐，周之仁捣蛋，是要斗争；可医药费超支也是个实际问题，怎么办呢？”彩英说：“我反复想过了，向合作医疗学习，闯出一条用中草药给猪治病的路来。”小芹说：“中草药是好，就怕猪不肯吃。”彩英说：“困难是有的，但办法也一定会有的，只要我们有信心。” 两人在几个生产队饲养场巡回了一遍，回来经过刘大伯家，刘大伯恰巧从猪棚里走出来。他看见两个兽医姑娘，便喊城道：“彩英，你来看看，我那只猪早上还好，下午突然不肯吃食，还拉稀呢！”彩英进了猪棚，给猪检查了病情，量了体温，走出来说：“大伯，这猪得了肠胃毛病，我想用中草药来治，你看怎样？”刘大伯爽朗地说：“好啊，你大胆试吧，试好试坏，都算我老头为生猪保健作点贡献吧。”彩英和小芹听了，只觉得心头发热，贫下中农是多么支持新生事物啊！两人马上跑出去采来草药，煎了满满一大碗，端进棚来。可是，那药味实在太浓，再怎么哄，猪就是不肯吃。小芹嘴撅得老高：“我早说，揿牢牛头吃草还可以，揿倒猪头吃药就不来！”彩英说：“记得毛主席的话吗？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重要的是我们已走出了第一步。”刘大伯也说：“彩英说得对，有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灌的办法不行，我们想别的办法。”临走的时候，彩英关照刘大伯，“这种病要传染的，不要让别人进棚里来，” ·37· ==========第41页========== 刘大伯家里的猪还没治好，第二天，好儿个社员家里的猪都病了，纷纷跑来要兽医出诊。一了解，病情和刘大伯家的猪 一样，小芹又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中草药治疗还没有试验成功，西药又紧张，真糟糕！”彩英说：“不要急。事情很蹊跷，我们一方面采取措施，一方面要迅速查明发病的原因。这样，你去采草药，熬好了再给社员家送去。我去附近几个饲养场，立即采取消毒隔离措施，回来再配合你治疗。” 两人刚要出门，社员长婆婆慌慌忙忙闯进来：“彩英姑娘，不好了呀！”小芹不耐烦地说：“你又来凑热闹了！”“不、不，这回是真的，大肉猪病倒了，快点去打针。”彩英问问情况，也是那种病，便说.“长婆婆，你先回去，过一会我们煎好药送来。”“啥？用草药医？不行不行！”长婆婆面孔拉得有三尺长，说，“我那是两百斤的大肉猪，一架缝纫机啊！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呀！你要给我打西药，打…打青霉素’1”彩英耐心解释说：“中药西药一样治病，你放心好了。”长婆婆嘴一撇：“哼，人家早说了，猪吃百样草，草药能治病，兽医室要关门。”小芹气愤地问：“这话是谁说的？”长婆婆头颈一别，说：“这你不要管，反正刘老头家的猪就没治好。”彩英说：“长婆婆，你不要听信谣言，刘大伯家的猪才吃了一次药，我们一定会看好的。”长婆婆不要听，别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嚎：“我那两百斤的大肉猪呀！半家人家了呀，你们欺侮我老太婆呀！”小芹气得面孔发白：“这个死老太！不打针，坚决不打！”彩英神色坚定地说：“听见了吧，有人在背后扇小扇子呢！小芹，我们 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用中草药把这场病治好。这可是生猪保健问题上的一场生死搏斗啊！”小芹胸脯一挺说：“斗就斗↓我马上采药去1” ·38● ==========第42页========== 下午，彩英帮儿个饲养场做完消毒隔离工作，又关照好注意事项，严禁外人进出，然后来到刘大伯家。彩英问刘大伯，昨天有谁来过这猪棚。刘大伯说：“别人没有，就是周之仁在黄昏头来过。他家和我们家就隔一个竹园，听说我们那头猪有病，跑来瞎讨好，说要给猪打针，不收钱还保证用好药。他那个人我还不知道？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1被我赶出去了。”彩英又问：“他在棚里还做些什么事？”刘大伯想了想说：“别的倒没有，就是临走的时候，说钢笔丢了。那时天已经黑了，也看不清，他瞎掏了一阵，后来又摸摸裤子口袋，说钢笔没有丢，是他记错放在那个口袋里了。于是就走了。”小芹听了叫起来：“肯定有鬼！我喂药时，一家一家都了解了，凡是猪生病的栅里，周之仁都去过。”彩英说：“这个情况很重要，这场病很可能是他传播的。眼前，这场戏还没有完，他一定还会表演下去，大伯，你多注意他的行动。”刘大伯点点头。 在彩英和小芹走出大伯家门口的同时，周之仁跟在他堂兄弟后面，也从门口走了出来。他手里拎个塑料提包，头颈里挂着听诊器，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彩英向小芹使了个眼色，便大步走上前去，厉声喊道：“周之仁1”周之仁吓了一跳，转身 一看，是彩英她们，顿时又神气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奸笑了一声：“嘻嘻，我道是谁？原来是彩英姑娘呀！怎么样，刘老头家的猪看好了吗？”彩英不理他那一套，还是继续问道：“你干什么去！”“助你一臂之力，给猪看病去。”周之仁讲完，故意用听诊器朝手提包上拍拍，示示威。彩英只当不见，又问：“谁批准你的？”周之仁眼睛朝天看看，说：“你们搞烂草药不行，买西药又没有钱，还要管我？”“当然要管！上级早就明文规定，不许你单干行医。否则，就没收你的药品器具。小芹，把他的手提包 ·39• ==========第43页========== 拿过来！”周之仁想，手提包要是被拿走，我的西洋镜要拆穿，乖人不吃眼前亏，还是溜吧！所以，不等小芹走到跟前，他早就兔子似地逃回家去了。小芹看着他那副狼狈相，“咯咯咯”大笑起来了。、彩英对周之仁的堂兄弟又好言相告一番，要他相信中草药是可以治好猪病的。那人将信将疑，也只好回去了。 吃过夜饭，彩英和小芹来到百草园采好草药，又回到兽医室土法上马，动手做起中草药的针剂来。到了半夜，彩英逼着小芹去睡，小芹不肯。彩英指着儿支已经试制成的针剂说：“需要量很大，今晚肯定是搞不完，我们轮流来，现在你去休息，明天早上来接班，我休息。”说完，硬是把小芹推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小芹接了班后，彩英根本就不休息，她先把已制好的针剂给刘大伯和还有几家社员的病猪打了针，又到各队饲养场巡回了一遍，回来看看草药不够，又跑出去采草药了。时间已近中午，头顶心的太阳就象一盆火，气温越来越高。彩英一夜没有休息，下半夜又受了点寒，现在蹲在百草园里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发窜，面色白得象一张纸。她真想休息一下，可是眼睛一闭，周之仁翻着金鱼眼，露着奸狞的笑脸，仿佛又出现在她面前，阴险地说：“草药能治病，兽医室要关门。”彩英全身一震，心想，现在正是用自力更生的办法巩固生猪保健的关键时刻。于是她怀着对资本主义的强烈憎恨，咬着牙，一直坚持到采完，洗好，放到兽医室。又拿起药箱，拖着沉重的脚步到刘大伯家去看看针剂的效果如何。她刚弯腰走进猪棚，猛一抬头，只觉得眼前一阵漆黑，身体一软，“咕咚”一下倒在门口，昏了过去。 这时，刘大伯刚从田里回来，听得棚里有声响，跑来一看， ·40 ==========第44页========== 只见彩英跌在地上，昏迷不醒。刘大伯急啊！连忙把彩英扶了起来，回到房里，让她睡在床上。接着绞了一把冷水毛巾贴在彩英的额头上，又喂了几口清凉的麦芽茶。一边喊：“彩英，彩英！”彩英终于慢慢地清醒过来，她看到刘大伯焦急的面孔，又发党自已躺在床上，晓得刚才自已昏了过去。她向大伯笑笑，准备坐起来，大伯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说：“别动、别动。猪已经好了，开始吃食了，也不拉稀了。”彩英问道：“周之仁有什么活动？”大伯说：“你放心，我眼睛盯得牢牢的。你好好休息，我去叫赤脚医生。”刘大伯不管彩英同意不同意，把房门反扣好，就走了。彩英在房里喊道：“叫小芹抓紧给病猪打针！”下午五点多钟光景，小芹打完针，跑来看彩英。彩英问，长婆婆家的猪，针打了没有？小芹摇摇头说：“她不相信中草药，我何必去呢！”彩英轻轻地打了小芹一记说：“你又要要小孩脾气了。她的思想不对，要教育；猪有病，我们还是要负责治疗的。”正说着，只见长婆婆哭不得，笑不得，探头探脑进来了，“彩英姑娘，你高抬贵手，救救我吧！”小芹见了没好气地说：“你没有见彩英在生病吗？”长婆婆说：“小芹姑娘，那就请你跑 一趟了，去看看吧！”小芹说：“我可只有中药针剂，没有青霉素。”长婆婆说：“中药好，中药好，我就是要请你去打中药针。”小芹听了“扑嗤”一下笑出来了，“那就走吧！” 小芹打好针回来，凳子还没有坐烫，长婆婆却又呼天城地的跑进来：“不好了呀，快救救我那两百斤的大肉猪啊！”小芹有些莫名其妙，刚才针打下去不是好好的吗，又出了什么事情呢？她只好跟着长婆婆走到了她家的猪棚，一看那猪正在满地打滚，一下子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见一个身影倏地一下跳过了猪栏，按住猪肚子就是一针。小芹定睛一 ==========第45页========== 看，是彩英。原来彩英不放心，勉强挣扎起来，跟在她们后面。 一看这头猪的情况，晓得是药物反应，马上采取了措施，打了 一针解毒针。一歇歇，这头猪就安静下来了。肚皮一扇一扇的，呼吸还非常短促。彩英严肃地对长婆婆说：“这猪危险期还没有过去，你要老实说，小芹打针之前，有没有叫别人打过其他针，否则我们不好抢救。” 这时，长婆婆再也不敢瞒了，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 一十讲了起来。原来，下午休息时，她千求万告，一定要周之仁给猪打西药，周之仁摆了一阵架子，总算答应去打一针。打好以后，对着长婆婆说，这头猪大，一针解决不了问题，可他手头已经没有了。彩英她们中药针剂已经试验成功，反正不出钞票，叫她们再来补上一针。他再三关照长婆婆，千万不能讲他来打过针，否则两个人都不好过。长婆婆只望自已的猪早点好，就照着他的话办了。 彩英听了气愤地说：“周之仁完全知道，这两种中西药一同打进去，会引起严重的药物反应。现在如果再不及时抢救，猪就有危险呀。长婆婆，他不但要害死你的猪，更是想借此搞垮生猪保健，破坏养猪事业。”说完，她跨进猪棚，捏住猪耳朵，给猪打静脉针。 傍晚，猪棚里又闷又热，蚊子猖獗，“嗡嗡嗡”的声音大得象飞机飞，彩英两只脚上叮满了蚊子，一捋就是一手血。小芹见了连忙拿来一件雨衣，替彩英盖在脚上，又用扇子替她赶蚊子。针简里的药水一滴一滴顺着针管流进了猪的血管，汗水 一滴一滴从彩英的额上流到地上。长婆婆感动得也淌着眼泪，跑过去点了一支蚊香，放在彩英的脚边。嘴里还不停地说：“彩英姑娘，你这样一心为社员服务，叫我怎么谢你呢！”过了半个 42 ==========第46页========== 小时，药水打完了，猪恢复正常。彩英才由小芹扶着，.勉强站起来，跨出了猪棚。小芹心里很激动，说：“彩英姐，你处处关心我，可是对自己身体一点也不爱护，总是这样拚死拚活地工 1 作。”彩英拉着小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不拚命保卫生猪保键这个新生事物，有人就要拚命地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蚜！” 这时，只见刘大伯象提小鸡似的拖着周之仁来了。大伯说：“黑手终于捉住了，散布病菌的就是这个瘟神。”原来，周之仁见彩英她们搞成针剂，自己的阴谋又告破产，牙齿咬得“路谘”响，乘给长婆婆大肉猪打针之机，又偷了一包猪粪塞在裤袋里。彩英她们一走，他就跑到河滩边，装着洗裤子，将猪粪撒到水葫芦上。哪晓得刘大伯早就监视他的行动，猪粪还没 、 撒出，一把被刘大伯抓住，罪证确凿，他再也抵赖不得。长婆婆 一见，恨得要命，拿起竹扫帚就要打下去，却被彩英挡住：“我们要把这个瘟神交给全大队社员群众批判斗争。”然后话锋一转，对着周之仁说：“周之仁，你想搞垮生猪保健，恢复单干行医，搞资本主义，这是白日做梦！” 从此，红光大队的生猪合作保健，在彩英她们的努力下，越办越好，越办越巩固。有力地推动着养猪事业的发展，猪多、肥多、粮多，红光大队农林收副渔全面发展，社会主义建设欣欣向荣。 题头画：段海云 ·43· ==========第47页========== 收购站的新事 沈永贤 这天天还没亮，兴旺收购站负责人老安正在床上睡得香。突然，他叫了起来：“超额啦！超额啦！”随着喊声他“嘣”地跳了起来。原来老安正在做梦，梦见第一季度收购指标超额完成，他和收购站验货员志英、开票员小张一起敲锣打鼓地到公社去报喜呢！想到梦里的情景，老安心里甜丝丝、甜丝丝。再一想今天已是三月份最后一天，红瓤白瓢，剖开西瓜见分晓；能不能超额完成指标，关键就看今朝。这么一想，老安“呼啦”一下跳下床，三口两口地扒了两碗饭，要要紧紧朝收购站走去。老安一步跨进收购站门口，咳！只见屋里灯光澄亮，刚来不久的验货员志英，身带白围单，手套白袖套，已把准备工作做得停停当当。志英今年二十五岁，长得朴实、厚敦，是个心眼实在的人。老安对她在工作中的进步，.当然是蛮高兴。但觉得她心眼太实，有时做事情太死板，还不了解收购工作的特点。因此，三日两头向她谈自己的一套工作经验。这时，老安上前和志英打过招呼后，两人摆开阵势，开始接待前来卖猪的社员。 收猪一开始，收购站里顿时热闹起来了，今朝来卖猪的社员特别多，直到九点钟光景，才逐渐落市。这时，猪圈里挤满了一头头肥头胖耳的大猪。志英真是闲不住，你看她，忙了… ·44· ==========第48页========== 个早晨，现在又拿起扫帚打扫店堂来了。老安惦记着指标是否完成，所以要要紧紧拿过算盘，“噼噼啪啪”一打，刚巧一万头，正好完成指标。但是，老安的头一摇一摇的，还是不称心；志英听了也不满意，要是能超额完成，那该有多好啊！所以她 一本正经地对老安说：“这儿天，我经常在想，要是我们把收猪工作和养猪工作结合起来，那么一定会促进养猪事业的发展，收购更多更好的猪！”·老安真恨不得从算盘里多打出一只猪来，现在听志英这样说，不由得脱口而出：“收购工作，老规矩：你卖我收；收猪管养猪，这算啥名堂呢！今朝只要再收进一只猪，超了指标，我就讲得响了1” 志英听了，眉头一皱，觉得不大对，正想开口说，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叽哩咕噜”的猪叫声：有人卖猪来了。老安一看，喜出望外，一边连连说：“运气，运气！”一边催着志英赶快验收。 志英走过去一看，见是一头花猪，身架倒不小，但比较瘦。想了想便对老安说：“这头猪，不能收！”“啥？”老安一听这头猪不能收，顷刻象温度计掉进了冰箱里，往下一沉。连忙问：“为啥不能收？”志英说：“你看，这只花猪种气好，身架大，再长百廿斤，一点不稀奇。到时候再收，不是对国家更有利吗？”老安听志英这样说，不免有点生气：收购工作这样弄下去，还搞得好呀？于是对志英说：“志英，这要看看具体情况呀1”志英反问他一句：“啥具体情况？”“今朝是月底，这头猪收下来，第一季度就能超指标了”志英听了还是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那收购工作也要为发展养猪事业着想嘛！现在收下来，太可惜了。” 老安见志英钉是钉，铆是铆，讲得死死板板，头子一点也不活络，真有点火了，刚要开口，有人抢在他面前“哇啦哇啦” 45 ==========第49页========== 先闹起来了。啥人？就是这头花猪的主人，富裕中农乔仲培。这个人做事斤斤计较总想赢，七梗八调门槛精，因此三乡四里出了名，称他叫“翘松板”。这只花猪他已经养了七个月，饲料吃掉木佬佬，还不过百廿斤。吃亏的事情乔仲培是不情愿做的，因此想早点卖脱算了。那晓得这小姑娘却稀奇古怪地提出要他养养大再卖，乔仲培怎么会同意呢？于是唾沫横飞，指手划脚地吵了起来：“哼！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懂点啥呀？我高兴卖，你就得收，你嫌分量不足，当场杀出来看嘛！” 站在一旁的老安，见乔仲培吵着要求当场试宰，正合自己的胃口：猪猡一杀，等于收下来了。想想志英被乔仲培这样无头无脑地顶撞了儿句，一气之下，大概也会同意的。 但志英却没有理睬乔仲培，只见她蹲下身去，把花猪又重新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老安和乔仲培见她这副样子，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呀，突然见志英站起身，胸有成竹地说：“老安、乔仲培，党要求我们多养猪、养大猪，促使养猪事业有更大的发展，这头花猪种气好，身架大，完全有把握可以养得再壮一些。我们一起来找找原因，出出主意好吗？”老安根本没料到志英还会讲出这番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嘿！我们这儿是收购站，不是兽医站，帮猪猡看毛病，不是我们的事。你在瞎搞些啥名堂！”志英这个老老实实的小姑娘，平时说话不多，讲话不响，现在听老安这样说，却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了：“老安，你这思想不对，收猪结合养猪，坚持开门办商，这可是个路线问题，怎么能说是瞎搞呢？”老安见她讲得这样顶真，晓得今朝这头猪收不成了，一气之下，别转屁股就走。他想：你有本事把这块“翘松板”摆平，我服帖你！再说乔仲培见他们一老一少在闹矛盾，尤其是见志英说 46● ==========第50页========== 要帮他找找花猪养不大的原因，不由得暗暗好笑。所以不冷不热地讲：“你这种话是在骗骗三岁小囡，猪养得大，养不大，你懂个啥？快点收下来算了，你看你们头头也被你气跑了！”志英晓得乔仲培这个人的底细，心里想：今朝我收猪的不但要管养猪，还要管管你这养猪的人呢！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党和国家为了发展畜牧事业，为我们社员群众养猪也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保证了饲料供应，建立了生猪合作保健站。养大猪，养好猪，这可是我们社员群众的责任，这只猪想想办法，完全可以养得再大一些。而你拚死拚活地要把它卖掉，这样做，对吗？我们收猪你养猪，可都是为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乔仲培自知理亏，但他的旧思想一时改不了，心里想：今朝要是在这小姑娘面前占不了便宜，以后就要惹人嗤笑，于是心一横，蛮不讲理耍无赖了：“叫你收，你不收，叫你试宰，又不肯试宰，你这小姑娘真厉害，存心想吃吃我？我老乔不是好欺的！这猪我扛来了，就再也不抬回去！”讲完，别转屁股扬长而去。他想威吓志英。 志英面对这种情况，心里难以平静。她从老乔想到老安，又从老安想到老乔，感到在收猪和养猪中，都存在着两种思想、两条道路的斗争。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应该坚持原则，帮助同志，朝着毛主席指引的道路前进。想到这里，她又观察起这头猪来了。一看，不好，一歇歌功夫，这头猪的神色变了：一条尾巴象抽脱了骨头，疲疲塌塌贴在屁股上，一动也不动；两只耳朵象两把折断的巴蕉扇，挂在头的两旁，花猪生病了。志英晓得，如不及时采取措施，不仅花猪有危险，而且还要传染开来。所以连忙找了个角落，搭了个临时猪棚，一面又忙着打针、消毒，随后又急匆匆到外面去采草药。 ·47 ==========第51页========== 再说老安一气之下走进了里屋，心里想，志英和乔仲培这场戏有得好唱了，真是自讨苦吃，管得这样宽做啥呢？过了一歇，却不见动静，所以走出来看看，却连人影都不见，心里正在疑惑，只听见“咕噜”一声，别转头一看，发现刚才那头花猪被遮拦在一个角落里，更加弄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了。正在这时，只见乔仲培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乔仲培这种“铜钿眼”里翻斤斗的人，哪能舍得这只猪搁在这里呢？所以又来了。现在他见老安一个人在这里，就笑嘻嘻地对他说：“收购站到底是啥人作主？收了这只猪，你能超额完成指标，我能拿到钞票，有啥不好呢？”老安一听明白了，原来花猪还没有收下来，志英大概晓得事体弄僵了，所以放在一边。于是对乔仲培说：“你把猪赶到猪圈里去吧，发票等一歇补开给你。” 乔仲培刚要动手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乔仲培，等一等！”乔仲培抬头一看，志英捧着一把草药，冲了进来。一边“呼哧呼哧”喘气，一边说：“你看，这头猪有毛病啦！”老安、乔仲培低头一看，真的呀！这下，老安急了，连忙催着乔仲培说：“快，快点抬回去，要不，毛病传染开来，事体就闹大了！”一边的乔仲培早就呆脱了，仔细一想，清醒过来了：这只猪来得调皮，猪棚里关不牢，昨天隔壁人家的猪病倒了，这只猪肯定是东跑西走传染上了。咳！现在这只猪不但卖不脱，弄得不好还要死脱，想不到今朝事体弄得这样倒霉。又见老安催快点抬回去，更是怨天恨地！两只眼睛白瞪白瞪盯牢志英看，最好志英开声口，帮忙想个办法。这时，只见志英对着老安说：“就放在这里，不要抬回去，否则要影响其他猪呀。”乔仲培听了，连忙急急巴巴凑上来说：“是呀，我家里还有两只猪呢！”老安听了，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说：“不抬走，猪毛病传染开来怎么 48 ==========第52页========== 办？你负得了这个责吗？”志英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不能让站里的猪受到损失，也不能使社员的利益受到损害。只要我们对病猪采取有效的措施，就不会传染开来。”老安又问：“留在这里，啥人来管？”志英说：“我来管！刚才已经给病猪进行了隔离消毒，现在采来了草药，正准备进一步治疗。” 听着老安和志英一番对话，乔仲培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啥味道。连声说：“那就请你小姑娘多照顾了！”说完，别转身就跑，生怕被老安喊牢，叫他把猪抬回去。 老安看着这个情景，心里想：志英这个姑娘，办事倒是蛮热心的，连乔仲培这种七翘八裂的人，也被她治服了。可是长期这样下去，收购指标能超额完成吗？ 志英看出了老安的心事，就笑嘻嘻地对他说：“老安，我们收购员与社员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你卖我收的钞票关系，而是社会主义的同志关系。收猪和养猪，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快快发展养猪事业。老安，只有把养猪工作犒好了，我们才能收更多、更好的猪呀！”老安听了，好象明白了一点，但他这个人，非要见到事实才肯相信。 在志英的精心护理下，花猪的毛病很快好了。几天以后，志英把猪赶到了乔仲培家里，又同他一道，找出了花猪长不胖的原因。原来，这只花猪由于好动，少困，就难以长膘。志英帮他出了两个主意：一个是用棉花团塞住猪的耳朵；一个是增加一些带有酒性的饲料，使花猪既听不到声音，又保持镇静， 一吃就困，日夜长膘。这下，乔仲培对志英姑娘更是服服帖帖了。志英见势就趁热打铁，向他宣传大寨贫下中农爱国家、爱集体的共产主义思想。乔仲培听了，连连点头。（下转57页) 49 ==========第53页========== 忠诚的战士 饶明华经元度赵妹 一天早晨，南光中学三(2)班的李老师刚进课堂不久，就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党支部办公室，把讲义往桌上一摔，对着党支部书记、工宣队老张师傅说：“老张，你去看看，这哪里象教室，简直象一锅粥，我这个班主任，真干 不了！”老张师傅一看李老师这副模样，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准是和班级里一个叫钟海，一个叫吴光的同学闹僵了。李老师经常对他说，班级里有了这两个同学，真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老张师傅一问，果然今天为了他俩迟到的问题又闹翻了，一气之下，李老师走出了教室，又来找工宜队老张师傅了。当李老师正向老张师傅诉说着自己的怨言的时候，突然“哐鸣”一声，门打开了，只见一个剪着短发，身材瘦小的青年妇女，撑着拐棍，“笃笃、笃笃”走了进来，那步子虽然十分艰难，但是非常稳实。李老师看到陌生人进来，不觉停住了口。这个青年妇女递上一份介绍信给老张师傅后，说：“我是来报到 .1 的。”老张师傅接过介绍信一看，马上热情地说：“哦，朱坚同志，欢迎你来我校当教师！”站在一旁的李老师听了，不由得朝 50· ==========第54页========== 这位撑着拐棍的青年妇女望了一望，心里想：啊！你这样的身体，也来当教师？ 这时，朱坚同志坚定面又诚恳地对老张师傅说：“马上给我任务吧！”老张师傅见这样一位热心于党的教育事业的同志，心里非常高兴。他想：对，就把她安排到三(2)班去，一方面协助李老师做些工作，更主要的还可以转变李老师的一些错误思想！于是老张师傅对着朱坚说：“那就到三(2)班去当个副班主任吧！哎，李老师，你的意见呢？”李老师一听这位撑着拐棍的青年妇女要和自已一道工作，一边嘴上说：“嗯一好，好！”一边两只眼睛直盯着朱坚的一双腿看。 朱坚理解李老师的眼光，只见她神情激动地说：“为了这双脚，区教卫组不让我当教师，我还和他们吵了架，我对他们说，这脚在教育工作中确实会带来不方便，但是为了培养革命的新一代，我有一颗火热的心，困难我一定能克服。李老师，你也放心吧！”听了这番话，李老师想：这位朱坚同志精神倒是好的，我不要当教师，她却抢着要当。不过，这不是嘴上讲讲，口里唱唱，要直接和同学打交道的呀！ 事也凑巧，这天的最后一堂课正好是班会。朱坚和李老师一起向教室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个清脆的童音在叫：“新来的老师来了，来了！不简单，还有两根拐棍呢！”顿时“哄”地传来了一阵笑声。李老师不觉朝朱坚望了望，好象说，怎么样？朱坚却朝李老师笑笑，爽朗地说道：“你听！他们已在欢迎我了！” 进了教室，李老师向同学们作了介绍后，朱坚便拄着拐棍走上了讲台。教室里顿时出现了一阵“城贼哫呢”的声音，李老师眉头一皱，用严厉的目光向全班一扫，说：“谁还在讲话！” ·5 ==========第55页========== 声背倒慢慢轻了下去，但却见那个李老师最头痛的钟海，突然站起身，搬起一只空椅子向讲台走去。走上讲台后，把椅子一放，对朱坚说道：“朱老师坐吧，站着太累了。”顿时全班又是“哄”地笑了起来。这还了得！李老师正要拔直喉咙进行圳斥，只见朱坚却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接着就亮开了嗓门说：“同学们，我向你们学习来了，今后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老师有错，欢迎大家批评…”说也奇怪，朱坚儿句话一讲，教室里顿时肃静。这时，朱坚用深情的目光朝教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顿时只党得热血在翻滚，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同学们，你们知道，这教室解放前是什么地方？”只见吴光同学在下面第一个响亮地回答说：“是监狱！”“是的！三十三年前的一天，就是在这里，一群刽子手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架起机枪，枪口对着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一场血腥的洗狱大屠杀就要开始了。突然“喔哇-一”一个婴儿的啼哭声震动了这阴森森的牢房。这婴儿的父母都已被敌人杀害了，但革命的同志又做了这要儿的父母。这时敌人的枪响了，只见一个革命先烈倒了下去，但她忍着痛，爬上去把婴儿藏在自己的身体下面，这位革命烈士的鲜血一滴一滴洒满了婴儿的全身。就这样，她用自已的鲜血保全了婴儿的生命…”朱坚话没说完，同学们和李老师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他们的心也已经被深深地打动了。朱坚停了一下，语调激动地说道：“同学们，革命先烈为了夺取革命的胜利，为了使革命的事业后继有人，他们抛头颅，酒鲜血，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象一把食盐撒进了滚热的油锅里，顿时炸开了。坐在后面的李老师也不觉沉思起来，思索着这个问题。她心里暗暗地说 ◆52· ==========第56页========== 道：“嘿！看来这朱坚老师上课倒还是有两下子的！”第一堂课就这样胜利地结束了，但是朱坚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人民的教师，可不只是在教室里上上课的问题，为了培养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将有更多的工作要做呢！ 从这以后，朱坚整天和同学们相处在一起，做学生的思想转变工作，同学们也都愿意把心里话告诉朱老师。在朱老师的带动下，班级里成立了学习马列小组，同学们为革命而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的劲头更足了。在学校的广播操比赛中，三(2)班还得了第一名哩！ 可是这一天，朱坚却和李老师发生了矛盾，那天傍晚，只见她们面对面地坐在办公桌前争得面红耳赤。为啥呢？原来为了使学生学到更多的东西，真正掌握三大革命斗争的本领，朱坚提出结合教学内容，到郊区农村去组织一次劳动。李老师一听就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她心想：自从朱坚来了以后，说也奇怪，班级的面貌日日改变，现在总算有一点象样了，如果到外面去，不是又要散了吗！所以她心里发了急，对着朱坚说：“这批学生一到外面，就象一群野马，到时侯，你捉都捉不牢！”朱坚却把手一挥坚决地说：“我们为什么要捉住他们呢？1我们应该让学生象骏马一样奔驰在三大革命的战场上，让他们去经风雨，见世面！”李老师听朱坚这样说，不由得朝她那双腿望了望，意思很明白：你连走柏袖马路都要摔跤，怎客能带领同学们到乡下去呢！于是“嗵”地站了起来说：“我看还是太平一点吧！”朱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语重心长地说道：“李老师，太太平平是干不了革命的，工农兵战线突飞猛进，我们的教育革命也必须大千快上！”可是李老师面孔涨得通红说：“你，你这双腿不行，为啥要自讨苦吃呢！”说完头一 ◆530 ==========第57页========== 扭，就跑出办公室去了。望着李老师的背影，朱坚心潮翻滚，她拄起拐棍迈着坚定的步子，向党支部办公室走去。 再说李老师回到家里，坐在桌子旁边翻开老张师傅今天上午借给她的那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一看，是朱坚写给老张师傅的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老张师傅： 到农村开门办学是小将成长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我的腿不方便，但我一定要和同学一起去。因为我是战斗在教育战线上的一名战士，是战士就不能让革命工作来适应我的身体条件，而是要自己克服困难创造条件来适应苹命工作。 朱坚 李老师一口气读完了纸条，只觉得头脑哄地一下，面孔一阵绯红，呆呆地说道：“啊！原来这样！”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咯隆隆隆”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不好！'有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李老师跳了起来，夺门而出，等她赶出去看时，不觉楞住了：只见一个人正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她不是别人，正是朱坚。原来朱坚从党支部办公室出来后，晚饭也顾不得吃，就来到了李老师家，在上楼梯时行动不便，心一急，脚一滑，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李老师看到这一切，慌忙把朱坚扶进屋里，非常内疚地说：“朱老师，你…你跌痛吗？嗨！都怪我…”朱坚忍着疼痛说：“我痛根的是帝国主义，蒋介石反动派把这双脚…”“什么？你这脚一”“是啊！你还记得吗，我第一堂课给大家讲的那个婴儿。”“难道说那个婴儿一”李老师急切地向下追 ·54● ==========第58页========== 问和猜想着。原来，那个婴儿就是朱坚。大屠杀的时候，她的腿也中了敌人的枪弹，昏迷了，再加上那位烈士的鲜血酒了她 一身，敌人以为她死了，就把她扔在荒地的死尸堆里。后来地下党组织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抱了回来，但是她的腿从此残废了。这时朱坚恳切而又坚定地说道：“为了把革命的新 一代培养成识阶级，懂路线，又有为人民服务本领的接班人，我们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呀！我虽然双脚残废了，但我是个共产党员，为了党的事业就要拚命干1”听了朱坚的身世和那火热的语言，又联想到刚才夹在书里的那张纸条，李老师衔愧万分，她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第二天，李老师一早就来到学校，她刚进校门，就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拄着拐棍在跑道上起劲地走着，不用说肯定是朱坚。她在做什么？李老师朝跑道走去，突然只见她“啪嗒”一声，猛地摔倒在地上，李老师急忙奔上前，哪里知道朱坚挣扎着说：“不，不要扶我，我自己来！”李老师不觉一楞：“你一怎么啦？”朱坚对李老师说：“难道去农村开门办学也一直让别人扶着吗！”“啊！”李老师明白了，她在使自己的身体适应革命工作的需要呀！顿时一股热血涌上了李老师的心头，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拾起拐棍，扶着朱坚，只觉得朱坚浑身是汗。是啊，李老师哪里知道，朱坚为了能站着上课，能和同学们一起活动，她拄着拐棍很早就到校进行锻炼，手臂肿了，膝盖跌得乌青累累，撑拐棍的胳肢窝阵阵胀疼，连拐棍的橡皮头都磨破了，但她从不喊一声苦。现在她为了能一起去开门办学又在练习走快路了！ 李老师扶着朱坚在石阶上坐下后，握着朱坚的拐棍激动地说：“朱老师，农村你就不要去了，我一定把同学们带好，你 ·55· ==========第59页========== 放心吧！”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好啊！你们都在，我同意李老师的看法！”她们回头一看，是党支部书记老张师傅。朱坚一听老张师傅不同意她去，“腾”地从石阶上站了起来，那双腿简直比健康的人还要坚定、有力！只见她紧紧地拉住老张师傅的手说：“老张师傅，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给教育战线带来了深刻的变化，教育革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可是有些人就是要为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翻案，攻击教育革命，反对开门办学，从而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面对这样一场斗争，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能坐着不动吗？1不！为了使我们的小将能沿着革命的路子走，顺着革命的需要长，为了巩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成果，我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哪！”听了一个共产党员出自内心的一番话，老张师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激动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一旁的李老师也看到了自已和这个共产党员的思想差距。说话间只见钟海、吴光和一群同学也都围了上来，听说朱坚和他们一起去农村开门办学，都 •56 ==========第60页========== “辩噼啪啪”地鼓起掌来，钟海说：“朱老师，你把手摇车也带去，大路上你坐车，我们推着你跑，小路上我们扶着你走，不能走的地方我们背你过去。”吴光接着说：“张师傅，李老师，让朱老师和我们一起去战斗吧！”这时呵，朱坚看着一个个天真可爱的小将，听着他们热情滚烫的话语，激动的泪水涌满了眼眶。 一个星期后，朱坚、李老师带着同学们出发了，钟海和吴光举着红旗走队伍前面，李老师推着朱坚的手摇车高兴地说：“你看，同学们的队伍多整齐！”朱坚深有寓意地说：“是啊，因为有红旗在指路，我们要让红旗永远飘下去，指引着我们，把无产阶级教育革命进行到底！”李老师领悟了朱坚的话意，她心里一亮，朱坚在第一堂课中提出的问题：革命先烈为了夺取政权，抛头颅，洒鲜血，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此刻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要使红旗飘万代，重在教育下一代！ 插图：陈小培 (上接49页)一个月过去了。这天乔仲培又拾进来一只大花猪，老安一眼看去，只见耳朵大来象蒲扇，身体大来象只牛。老安正在欢喜，忽听得乔仲培说：“老安，你还认得这只猪吗？喏，它就是一个月前的那头花猪猡呀！这一个月来，志英把我家里的门槛也要踏塌了，她不仅帮助我养猪，还帮了我这个养猪人的思想呢！”老安看着、听着，也从心底里佩服志英做得对。这时，志英意味深长地说：“只要我们坚持开门办商的正确路线，为发展养猪事业多想办法，多动脑筋，一定能够完成党交给我们的收购任务！”这真是：开门办商记心中，收购站里传新风。 ·57◆ ==========第61页========== 参谋与“保姆” 张道余 老孟头和阿福头是对要好弟兄，旧社会同在地主家做长工，新社会翻身作主人，还当了生产队干部。 春来秋去，一忽二十儿年过去了，一对小弟兄竟变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为了后继有人，大队党支部给他俩挑选了一对落地珰哨响的青年当接班人。老孟头深思熟虑，把年轻人推上了第一线，自己在后面当参谋；阿福头怕这怕那，只让小伙子跟在他的后面转，自己当“保姆”。 时隔不久，县里兴修水利，老孟头决定让青年人去冲冲阵，炼炼胆，同时叫阿福头也这样做。阿福头却摇着头说：“开河工地情况复杂，嫩竹子压不了千斤担，还是跟我去看看稳当。”开河胜利结束，县里召开科学种田经验交流会。老孟头又决定让自已的徒弟去，同时也对阿福头说：“这回，该让青年人去开开眼界了吧！”阿福头摇着头说：“不，小青年‘投五投 六’，学不到东西，回来怎样带动生产队搞科学种田？还是我 去保险！” 不料，春耕生产将要开始的时候，阿福头突然病了。老孟头去看他，阿福头心急火燎地说：“备耕工作忙得一塌糊涂，你快扶我去队里看看。”老孟头安慰他说：“队里有青年人挡着， 58 ==========第62页========== 你就安心休息吧！”阿福头叹着气讲：“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个青年人呀…”老孟头急着要到公社去开会，对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便匆匆走了。 老孟头从公社开会回来，又去看望阿福头。阿福头说：“我的毛病好了，但心里总感到有件啥事体还没有落实。”老孟头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意思，笑着说：“哈哈，望望地头，白米三斗；心里不落实，到田头看看就落实了！”说完，拉着阿福头一起去望田头。他们先来到老孟头生产队，只见老孟头的接班人因平时实践多，临阵不乱，把工作安排得妥妥贴贴，现在正带领群众大搞积肥运动，干得热火朝天。阿福头看了不住地点头。他们再来到阿福头的生产队，阿福头的接班人虽然拚命地想把工作做好，但平时没有挡过手，当然出现了不少问题。阿福头叹着气说：“你看…” 老孟头因势利导地问：“阿福头，你想过没有，两个同样是青年人，并且一起参加工作，为啥你带的徒弟直到现在还离不开你？”“这…”阿福头楞住了。老孟头一针见血地说：“你怕青年人工作没有经验，所以各种事体抢着干，碰到问题自己出主意，当起了‘保姆’，认为这样才保险，但实际上呢？”阿福头深受教育，连声说道：“当‘保姆’只能缚住青年人的手脚，使他们得不到锻炼，也没有工作经验。这样看来不是保险而是危 广 险。”老孟头又问.“那今后怎么办？”阿福头想了想说：“刀在石上磨，钢在炉中炼，我要象你一样，不当‘保姆”，当参谋。把青年人推上三大革命斗争的第一线！”老孟头听了，不住地点头笑了。 59● ==========第63页========== 实事求是 张道余 在农业学大寨的热潮中，新风生产队为了实现耕田园地化，决定把福根家的“独家野村”搬掉，住到居民新村去。福根是个富裕中农，私心较重，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计较，队里对他做了不少工作，但他的老脾气还没改。这次老房子结价，肯定要费一番唇舌。用什么办法教育他呢？队长阿龙生想着，便朝福根家里走去。 再说福根的儿子准备在春节结婚，福根想给他做个五斗橱，但木料没有。见队长阿龙生走来，不好明说，就推托着讲：“队长，实事求是讲，我家的房子有点漏了，你给我配些木料，让我翻修翻修。喏，这是一张申请报告。”阿龙生问：“你家的房子不是蛮好吗？为啥急着要修？”福根说：“哪里哪里，我家的住房还不如集体的猪棚哩！”阿龙生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写的报告，我拿到队委会上讨论讨论再说。”福根一听有门，心里真高兴啊。 事也凑巧。福根申请报告写好没有儿天，公社分下来一批木料。阿龙生就拉着福根一起去把木料装回来。福根一见木料，欢天喜地。心想，材料一到手，不要说做五斗橱，就是八仙桌也没有问题了。谁知阿龙生告诉他，木料是准备造居民新村用的。福根听了着急地问：“队长，那我家怎么办？”阿龙生说：“队委决定你家也搬到居民新村去住。”福根问：“那老房子怎么办？”阿龙生答道：“老房子么，实事求是，安照质量结 60 ==========第64页========== 价。”福根一听连忙说：“实事求是讲，我家的房子青瓦顶，白灰墙，是全队独一无二的好房子，谁家比得上？实事求是嘛！”这时，阿龙生拿出他写的一张申请报告说：“那你申请报告上写房子旧是实事求是；现在说房子好也是实事求是，到底哪一个是实事求是？” 福根后悔莫及，心里比有儿只蚂蚁在爬还难过。阿龙生开导他说：“福根，一个人有了私心，就做不到实事求是。你嘴巴上天天讲实事求是，但行动上呢？”福根无言可答，惭愧地低下了头。 (上接65页)…只见他俩，一前一后，一步不让，前边许雷拖着枪如春燕掠水，后面郑钟追得急似猛虎下山…”这里用了“招数”“流星”“春燕掠水”“猛虎下山”等词，增加了这场刺杀的热烈、紧张气氛，说起来流畅、有劲、琅琅上口，能取得良好的艺术效果。但是引用古人的语言，必须是群众熟悉的、具有一定的生命力，否则弄巧成拙，效果会恰得其反。 毛主席指出：“为什么语言要学，并且要用很大的气力去学呢？因为语言这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我们一定要下苦功学习语言。要投入到火热的斗争中去，那是语言的源头活水，坐在房子里、扒在书本上咬文嚼字，那是学不好语言的；要吸收那些闪烁着时代光彩和共产主义思想光芒的群众语言，摈弃那些矫揉造作的陈词滥调，要深入批判林彪一类骗子“编织词汇”的谬论；要坚持不懈，锲而不舍，不间断地学习。总之，只要我们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作指导，就一定能学好语言，充分发挥革命故事口语化的特色。· ●61● ==========第65页========== 人人ル 小评论 为“千字文”故事叫好 嘉 禾 看了小故事《参谋与“保姆”》、《实事求是》，情不自禁地为它拍手叫好。 小故事好，好就好在它短小精悍，内容丰富，能及时地反映火热的斗争生活。革命的武库里有飞机大炮，也有短剑匕首。飞机大炮固然有很大的威力，但近在咫尺的面对面斗争，短剑匕首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小故事就是文艺武库里的短剑匕首。现编现讲，充分发挥了革命故事的战斗作用。 小故事好，好就好在它易讲易传。一人（一个主要人物）、 一事、一个斗争回合、说明一个道理，主题明确，观点鲜明。或有强烈的对比，如《参谋与“保姆”》：两个老头，两个徒弟，两种观点，两种做法，两种结果，从而勾划出老孟头的高大形象。或寓意深长，如《实事求是》：得出了“一个人有了私心，就做不到实事求是”的极为普通但哲理性很强的结论，以小见大，耐人寻味。小故事不仅易讲，更能不胫而走，把人们头脑里的旧文化、坏故事挤出去。当然，这两个故事都有加工提高的余地。 小故事好，好就好在它有利于坚持业余，便于业余写、业余讲。而且对于初学写作革命故事的业余作者来说，写小故事也是一种很好的创作实践。 总之，小故事好处多得很，值得大力提倡。我们热切地希望有更多更好的“千字文”故事问世。 ·62 ==========第66页========== 谈革命故事的口语化艺术 蒋成璃 革命故事是口头文学。它的语言运用如鲁迅所说，是“将活人的唇舌作为源泉”的，因此，口语化就成为革命故事语言的基本特色。试想一下，如果故事的语言半文半白、文质彬彬，谁能说得下去、听得下去呢？革命故事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是工农兵喜闻乐见的形式，语言不符合群众要求，就起不到宣传、教育的作用，故事写得再好也无用。所以，不论是创作，还是讲演，如何使故事的语言获得口语化的特色，这是值得我们重视讨论、研究的一个问题。 怎样才算得上故事语言的口语化呢？鲁迅曾经说过，“说现代的，自己的话；用活着的白话，将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地说出来。”这就算得上口语化。口语化的语言，有节奏，上得口有音韵，说得响；通俗化，听得懂，形象化，记得牢；水净沙明，简短扼要，具体生动，易记易传，具有很强的生命力。试看革命故事《两个稻穗头》，写育种能手张又谷，牢记毛主席关于“有了优良品种，即不增加劳动力、肥料，也可获得较多的收成”的教导，经常在田头兜来兜去觅良种。这一天，兜到第九条田岸，“忽然党得眼晴面前一亮。立定一看，好啊！田当中有两个稻穗头在摇呀摇…张又谷象发现了宝贝一样，裤脚 ·63• ==========第67页========== 管朝上一捋，嗵嗵嗵…’赶紧奔过去…从头看到根，从根看到梢。哈！稻秆子倭墩墩，稻叶子碧绿青，稻穗头重墩墩；着根清秀，绷硬有力，金黄澄亮，弯下了头；而且生来全是双龙双出头，雌穗两平头。”这段叙述语言，是经过提炼的口语化的语言。说起来顺顺溜溜，悦耳动听，而且抑扬顿挫，幽默风趣，富有浓烈的生活气息；把张又谷一心为集体，专心育种的形象性格描绘得栩栩如生。 怎样才能使故事语言达到口语化呢？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人民的语汇是很丰富的，生动活泼的，表现实际生活的。”群众的语言，所以能够表现实际生活，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善于运用比喻、重叠、拟人、双关、夸张、排比等多种修辞方法。例如说高兴，用“心里象涂了三斤蜜糖，甜滋滋的”；说生气，用“脸上阴得一个雷就能震下雨点来”。许多革命故事，学习群众语言中的修辞方法，也是足有成效的。例如《储粮》里描述安庆大队的丰收景象：“谷仓里，大小粮囤都堆得冒了尖，象一座座 … 小山。可仓外，那帮小伙子肩头的扁担，却还在咯吱、咯吱”地欢叫着。那老会计手下的算盘，噼哩啪啦地打得快要散架了。”作者运用了比喻、拟声、夸张的修辞方法，把大丰收的情景，人们的喜悦，渲染得淋滴尽致。又如《红色下伸店》写艺徒李志强不理解师傅周为农全心全意为农业服务的好思想，有这样一段：“这天早市后，小李见老周卷高了裤脚管，手里拿了两把锄头，笑咪眯地立在店门口。小李的眉毛弯成了两个大问号，心里象三斤面粉调了七斤浆糊一一糊里糊涂了。”仅仪用一句歇后语，就把小李迷惑不解的形象、心理表现得神情毕肖。再如《旗开得胜》写王大虎为了根治海河，一心掘流沙，挖胶泥：“掘！掘了一尺深，…流沙！有点着急。二尺深，… 064● ==========第68页========== 流沙！…眉头皱成疙瘩。三尺深，…流沙！…急得哚脚！咔叭’一声响，铁锨把断了！…王大虎赌气扭头走了，大脚板示威似的踩得地面直动弹！”这里采用传统的三排叠的形式，一层深一层，把治河中的矛盾，以及王大虎的小老虎性格，突出地显示出来。当然，也有些故事，在运用修辞方法时，还有不妥的地方，例如《运瓜记》中说：“一只只滚圆滚圆，金黄金黄，活象天安门城楼上大宫灯。”以南瓜比宫灯已经隔得远了，又比作天安门城楼上的大官灯，那就更不对了。所以，运用修辞方法，要准确、鲜明、形象，尤其要注意思想性，更好地为表达主题思想和塑造人物服务。 达到革命故事的口语化，还要加强语言的民族化和大众 +r 化，充分注意群众的艺术爱好和习惯。鲁迅曾经说过：“先前是，农民们还有一点余闲，譬如乘凉，就有人讲故事。不过这讲手，大抵是特定的人，他比较的见识多，说话巧，能够使人听下去，懂明白，并且党得有趣。”长期以来，群众在听故事中也形成了自已的艺术爱好和习惯。革命故事要根据群众的爱好和习惯，对过去的艺术形式和语言形式，加以批判地吸收。例如在故事中穿插诗、顺口溜和快板，就是一种较好的形式。它易于上口。《海滨新一代》里张春英贴队长赵志高的那张大字报，用的不是散文面是有韵的快板：“队长赵志高，年纪不算老，思想长了毛，科学试验不重视，看见青年把头摇。…”这样韵散结合，声情并茂，说起来也就更生动有趣。·又如引用一些群众熟悉的古代作品中的用语，有时能使语言分外有神。《锦上添花》写许雷和郑钟的一场刺杀：“许雷…瞪大眼，紧握枪，使出全身招数，流星般猛攻，…打了几个回合，…郑钟看看许雷程咬金”头三斧已过，开始反攻，（下转61页) ·65● ==========第69页========== 小议“开头” 南 歌 革命故事的开头，在整个革命故事结构中所占的比重很小，但它对揭示矛盾、塑造人物、点明主题的作用却不小。 一个好的革命故事的开头，往往给人以“开门见山，引人入胜”的感觉。这也就是说，故事一开头，就要揭示矛盾，紧紧抓住观众。但是，这种揭示，又是引而不发的，只是把问题提出来，造成悬念，使听众产生了解这个矛盾的发展变化和结局的欲望。 革命故事的开头，种类繁多，“各显神通”：有的交代一下 -{ 背景，就拉开故事矛盾。如《女代表》中开头就说：“清明一到，季节催人，江南水乡，忙着春耕。正在这个辰光，枫桥生产队议论着一桩事体：老队长周勤松和过门不到一个月的儿媳妇李永芳，为了一份‘嫁妆’闹别扭。”这种开头，简明扼要，流畅清新，在情景交融中揭示矛盾，令人非要看下去了解真相不可。‘有的先介绍主要人物，而后揭示矛盾。如《快三嫂》中的开头这样写道：“陆家村有个妇女陆秀红，立场坚定思想红，热爱集体人人颂，办事刮啦松脆，坚持原则，一心为公。她有三个快：脚快，手快，嘴快。脚快，走路一阵风；手快，干活打冲锋嘴快，肚皮里有半斤，嘴巴里讲五两，有理敢驳老太公，所以大家给她瑕了个外号叫快三嫂。”这种开头，把快三嫂是怎样一 666 ==========第70页========== 个人先介绍出来，而后揭示矛盾，给听众对快三嫂有个强烈的印象，自然使听众产生迫切的“欲知下情”的心情。有的把故事的中心思想，人物间的矛盾，用四句诗的开头方法，概述一下，使人听了，琅琅上口，简短有力。如《开刀》的开头就是这样写的：“批林批孔卷狂飘，工业生产掀高潮，电力工人闹革新，发电机开刀’逞英豪。”而后揭示向发电机“开刀”，为革命多发电力的故事。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开头方法，由于是诗句，就有顺口、有韵、易记、能唱的优点，容易被听众听得进，记得住，传得开。但目前，用诗句作开头的革命故事为数不多。我们粗粗翻阅了一下一九七五年第一至十期的《革命故事会》上发表的创作故事，用诗句开头的只有三只。因此，我们希望故事作者能多写一些用诗句开头的革命故事。有的故事开头用自问自答式的方法，如《小故事员王萍》的开头就这样写道：“提起小故事员王萍，大家可能都认识吧？对！就是新村小学红小兵故事组的那位胖胖脸蛋，大大眼睛，剪着短发的女同学。由于王萍讲英雄，学英雄；学英雄，见行动，大家都夸她是红色宣传员。‘唷’！你看，这一大早，走在朝阳路上的，不就是王萍吗？”这种开头，亲切动人，好象和同学攀谈，大有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感觉。有的故事借喻神话开头，比较形象。如《烈火新兵》开头写道：“今朝讲一个《激战‘火焰山'》的故事。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这激战‘火焰山”的英雄好汉，不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而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小青年；这座‘火焰山”也不是在《西游记》里，而是座落在上海东海锅炉厂的四车间。”而后交代故事的人物与矛盾。这种开头，新颖别致，易为听众接受。 要写好革命故事的开头，的确是不太容易的。人们常说， 67 ==========第71页========== “开头难，难开头”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上述这些开头的写法，都是作者花过一番心血的。如果说，革命故事的结尾需要“画龙点睛”，使结尾有力，有回味的话；那么，革命故事的开头，就需要“引人入胜”，能抓住人，使听众非听不可。有头有尾，层次分明，条理清楚是革命故事的一个显著特色，所以开好头是 十分重要的。 那么，革命故事到底应该怎么开头呢？这里没有公式可套，程式可循，而且也没有必要。这是因为，革命故事的开头，也是属于形式问题，毛主席指示我们：“艺术上不同的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事实上，我们工农兵的斗争生活丰富多采，劳动群众的要求也是多种多样，我们革命故事的作品就应该百花齐放。当然，革命故事的开头，也应该多种多样，百花齐放。 但是必须指出，我们提倡革命故事开头写法的多样性，并不是要求作者单纯地去追求形式美，离开革命的政治内容去片面追求形式美，就要陷入形式主义的泥坑，这是要加以反对的。因此，我们要求革命故事开好头，其目的是为了使开头能更好地表现革命的政治内容，使之产生较强的艺术感染力和战斗力。 ，68· ==========第72页========== 略谈“结尾诗” 陈 新 故事往往有“结尾诗”，这是我国古典小说传统艺术手段在革命故事中的运用。目前，大家都在讨论诗歌创作的问题，也引起了我谈谈革命故事中“结尾诗”的念头。 一个成功的故事，当然主要取决于它的主题、情节、结构等等。“结尾诗”作为一种艺术手段是为主题服务的，它在整个作品中的比重比较小，一般只有四句，很短小。但不是浅薄，可以信手拈来。它应当有深刻的思想和丰富的内容。它可以概括全篇，点明主题，可以引伸开去，富有哲理，可以是英雄人物的高吭赞歌；也可以是鼓舞人心的嘹亮号角。这就要求作者溶化全篇，主题在胸。一篇主题模糊的故事，是写不出好的“结尾诗”来的。 “结尾诗”既是诗，又是专供念的，所以又特别要求易唱，易懂，易记，念起来琅琅上口，听起来清晰明了。这就又要求作者读点诗，懂点诗。写好“结尾诗”确实也要下一点功夫的。在故事园地里，已经出现了一些有较好“结尾诗”的作品。革命样板戏故事《情深似海》里的“杜鹃山上农民军，三起三落乱纷纷，党派柯湘来领导，红旗指处方向明。”用“乱纷纷”与“方向明”作对比，十分鲜明地点出了农民起义只有党的领导才能取得胜利的重大主题。批林批孔小故事《野心家的教子 0696 ==========第73页========== 经》里的“林贼载子读孔经，阴谋复辟藏野心，自取灭亡不可免，莫怪历史最无情。”把林彪的教子读经的罪恶阴谋，以及他必然失败的历史规律写了出来，显得较有容量。再如《红小兵打“蛇”》里的“莫道纸蛇无轻重，两条道路不相容，学习小将破“蛇穴”，铁打江山万年红。”有深意，有号召，念起来琅琅上口，容易被人记住。《退票》的结尾诗更是别有风味：“达达嘀，嘀嘀达，红小兵人小志气大，学冬子，见行动，革命路上大步跨！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这一段结尾诗，不仅点明了主题，而且还有行动。 诗歌在故事中的运用，许多作者作了一些探索和尝试。有的把“结尾诗”变为“开篇诗”，故事开场，先来四句诗，倒也别开生面。有的用诗的形式描写背景，环境，有的用押韵的词句，描写人物的语言、动作等等，为故事的语言艺术增添了特色。我国古典小说中，在情节发展到高潮或比较含蓄的地方，往往也插进两句或四句诗，来表达作者的感叹，就象电影里的画外音一样。这种形式是否可以加以改造，赋予新的内容，运用到革命故事中去？我想，我们的故事作者不妨尝试一下，摸摸路子，也不无意义。总之，故事是口头文学，是用来讲的，把诗歌运用到故事中来，值得提倡。这是题外话了。短文一篇，目的是想引起故事作者对“结尾诗”的注意，不要看轻了它，忽视了它，学习革命样板戏在艺术上呕心沥血，精益求精的进取精神，利用一切手段，为故事一这朵社会主义文艺百花园里的鲜花增光添彩，使它更加姹紫嫣红，为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 ·70 ==========第74页========== 一河邀油治度 编者按：下面刊登两封读者的来信。他们就革命故事如何进一步发挥它在三大革命斗争中的战斗作用，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为了更好地贯彻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繁荣革命故事的创作和活跃苹命 …故事的评论，希望广大作者和故事员结合自己的创 作和讲演的实践，结合学习革命样板戏的体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以求革命故事这一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形式，在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中发挥更大的晚斗作用。 怎样进一步发挥革命故事的战斗作用？ 编辑同志： 我们是文化馆干部，在抓群众性革命故事活动中，深切感到革命故事短小精悍，轻便灵活，富有战斗性。文化大革命以后的近几年来，革命故事创作和讲演，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比过去有了很大的提高和发展。在紧密配合党的中心工作，占领城乡思想文化阵地，丰富和活跃青少年文化生活等方面，发挥了更加积极的战斗作用。群众热烈地称赞说：“故事是个宝，越听越开窍。前进有方向，革命斗志高。” 。71 ==========第75页========== 但是，随着形势的发展，群众对革命故事提出了新的要求。特别是在当前经过批林批孔运动和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工农业生产出现了一片大干快上的跃进形势，先进思想和先进事迹层出不穷革命故事的创作和讲演活动，在数量和质量上，还不能适应飞速发展的革命形势和满足广大工农兵的要求。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和平时听到的反映，在革命故事活动中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有些故事还不能被广大群众记住和流传。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们认为恐怕主要是由于缺少生动曲折的情节，严谨起伏的结构，通俗形象的语言。因而也使故事中的人物，显得不够丰满、高大，性格鲜明。这怎么能给听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在这里，使我们感到，如果说小说、速写、报告文学等叙事性的文艺作品，除了要有革命的政治内容外，还必须要有生动曲折的情节的话，那么对于革命故事来说，除了具备革命内容外，生动曲折的情节就更其有其特殊的重要意义了。我们认为革命故事的思想内容主要是通过故事情节的展开、矛盾的激化，来显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刻划人物形象，表现主题思想的。又由于革命故事是口头文学，讲给人听的，这就比小说等其他文学作品，更要求情节紧凑，线索分明，首尾完整，事件连贯，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楚明白。凡是易被人们记住和流传较的 E 革命故事，都有一些动人的情节。如《两个稻穗头》中杀鸡取谷的情节，《发光的年代》中的铁扁担的情节，《海滨新一代》中种试验田的情节，《闯滩》中放木排的情节；《故事员的故事》中夫妻闹矛盾的情节等等。反之，就不能得到这样好的讲演效果。因此，我们感到，一些革命故事之所以不能被听众记住、流传，缺少情节是其主要原因之一。我们认为这是进一 ◆720 ==========第76页========== 步发挥革命故事战斗力提高革俞故事质量的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另一个问题，我们觉得一些革命故事不能被人们记住和流传，还由于故事员在表演艺术上，没有能够适应革命故事的内容要求，即是现在的革命故事比文化大革命前，早已起了新的变革和新的飞跃，而表演形式相对来说，却还跟不上。有的儿乎只是口讲而没有或很少有动作、表情的方式去讲演，这又怎么能吸引和打动听众呢？比如以故事员上场自报讲演革命故事名称的形式说吧，儿乎都是千篇一律地讲一句：“革命故事××××”，然后开讲。如果一场革命故事会，有五个故事员讲五只故事，那么就要讲五句这样的话，怎叫人不感到单调、呆板呢。我们想，可不可以使故事员在上台自报节目的名称时，有的可放在讲故事前报名称；有的可先讲一段故事后再讲题目；有的索性讲完了故事再报名称。这样，岂不使听众不感到单调了吗？ 当然，革命故事以讲为主，但我们认为光强调这一点还是不够的。为了充分表达革命故事内容，还必须同时注意运用表情、动作，加以渲染、烘托，即对故事中人物要“起角色”，讲 一人象一人，讲一事象一事。特别是革命故事到刷场去讲演，就更要注意这一点。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认为，革命故事在讲演上，是否可以吸取其他文艺样式，如评话的细腻刻划，对口词的革命激情，相声的幽默风趣，说唱的韵白风味，舞蹈的优美动作以及京剧的亮相，诗朗诵的发音等优点。在服装上，也要根据故事中人物的特点，面加以必要的选择、化装，使故事员尽可能做到与故事中主要人物相近。 以上两个问题，我们认为是目前要进一步发挥革命故事 73 ==========第77页========== 战斗作用，提高革命故事质量的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我竹希望《革命故事会》能开辟专栏进行讨论，这对于我们进一步贯衡批行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党的双百方针，以及以党的基本路线为纲，繁荣革命故事创作，活跃革命故事活动，一定会起到很好的作用的。。是否妥当？请你们考虑。 此致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橄礼！ 南市区文化馆 顾延培 沈正艳 什么样的革命故事才能记得住、传得开？ 编辑同志：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革命故事活动有了很大的发展。广大故事作者以毛主席的文艺思想为指针，认识生活，概括生活，大胆创作，努力实践，涌现出一大批富有战斗性，深受广大工农兵欢迎的优秀作品。但是，我们感到革命故事的创作还不能适应新形势的发展需要。下面，我们就革命故事如何才能做到记得住、传得开，使这一文艺形式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更深刻的程度上，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谈一点粗浅的看法，和大家共同讨论。 革命故事是一种群众喜闻乐见的口头文学形式。一篇记 ·74◆ ==========第78页========== 得住、传得开的好故事，往往总是具备了选材新、开掘深、情节好、语言精这四个条件。面这四个方面又是一个有机的组合体，缺一不可，偏重一面也不行。 选材新。这个“新”字有两层意思：一是题材必须触及时事，提出并解决广大群众迫切关心的问题；二是取材要有新意，不能写来写去老是这么几件事。以《女代表》为例，作者注意到农村中少数干部看不起妇女，一些技术性强的农活历来由男社员一手包办这一倾向，抓住“落谷”这一事件揭示了本质，批判了刘少奇、林彪一伙贩卖轻视妇女的孔孟之道，推动了农业学大寨运动。这个故事“讲开后，在广大妇女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故事中的女代表永芳成了大家学习的榜样，女社员们纷纷起来和轻视妇女的旧思想进行了半争，下田落谷，同男社员一道干起了技术性强的农活。一个永芳带动了千百个永芳，解放了妇女的劳动力。象这种取材新、触及时事、配合党的中心工作的故事，生命力就显得更加旺盛。另外，《女代表》这个故事所取的素材是很有新意的：新媳妇带来的“嫁妆”不是被头褥子，也不是脚桶箱子，而是一百斤“金星一号”的早稻高产品种，很有新意：永芳过门没几天就和队里女社员一起学落谷，这就新上加新了。这样的故事新意盎然，其味不尽，听 ·后难以忘记，群众都是乐于为之流传的。 开掘深。主题开掘深浅与否，直接影响着革命故事的战斗性，对故事能否记得牢、传得开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故事《说嘴媒人》，它和《老队长迎亲》在同一时期出现，题材都是反映农村中移风易俗方面的新人新事；而前者的情节、语言比后者都高一筹，但《说嘴媒人》只是哄动一时，《老队长迎亲》却能流传至今，其原因就是因为前者主题的开掘没有象后者那么 ·75· ==========第79页========== 深。《说嘴媒人》只是批评了媒婆的旧思想、旧习气，赞扬了一般的社会新风，未能将主题进一步深化。而《老队长迎亲》的作者则抓住了事物的本质，揭示其深刻的思想内容，把主题深化到“在实现了生产资料所有制社会主义改造的今天，旧的意识形态不能连同产生它的那个社会制度一起埋进棺材，而时时散发着臭气。人民群众只有彻底实行了两个决裂，才能在政治、经济上翻身的同时，获得思想上的彻底解放”这样的程度。所以，它能经得起时间的锤磨，没有被时代所淘汰。由此可见， 一篇革命故事要记得住、传得开，主题的开掘是很重要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来，广大故事作者坚持以党的基本路线指导创作实践，出现了不少主题开掘深、有思想深度的令人可喜的作品。如《发光的年代》、《女代表》、《闯滩》等，为革命故事的创作提供了很好的学习范例。我们相信，只要在这一方面继续努力，记得住、传得开的革命故事将会越来越多。情节好。革命故事如同其他文学形式一样，是为了表现人物思想的，而人物思想又必须靠情节的展开、矛盾的冲突来体现。所以，一篇好的做事就必须有好的情节。但是，我们需要的是“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离开了政治内容，片面逍求形式的离奇，情节的曲折，就会改变 一切文艺作品都必须“为工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的”政治方向。拿根据电影《闪闪的红星》改编的故事来说，小冬子和椿伢子在茂源米号小屋的窗前，手捧红星，仰望北斗星这一情节本身并不曲折，但是在听众的头脑里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长月久不能忘记。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把两个无产阶级的后代想念红军，想念毛主席的真挚感情表现得淋滴逼真，揭示了深刻的政治内容。但是，我们并不是说革命故事不 8760 ==========第80页========== 需要有一个比较曲折的矛盾过程，我们的看法是：情节的安排要以革命的政治内容为基础，在这个指导思想下，情节安排得越曲折、生动，矛盾冲突组织得越尖锐、激烈，对于主题的深化、人物的塑造就越有益处。象《闯滩》这篇故事，从“探礁”到竹排通过青龙滩，围绕共产党员李震江和解放前的包工头陆阿山，设置了一个又一个的矛盾冲突，斗争复杂，情节曲折。而在这样一个矛盾过程中，李震江一心为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果，在阶级斗争的风口浪尖中敢于闯险滩、越暗礁的英雄形象衬托得比较完美、高大。这个故事的成功，情节起了很大作用。因此，我们感到故事一定要有情节，但是偏信“情节决定一切”就会滑到“唯情节论”的邪路上去。所以，我们的故事作者一定要坚持深入生活，从三大革命运动这个唯一的源泉中提炼出政治内容和文艺形式两者相统一的好情节来，在这一方面我们还是要作相当大的努力的。 语言精。革命故事是口头文学，所以语言必须口语化、大众化、形象化，这是故事内容能够记得牢、传得开的一个重要因素。语言朴素、生动、形象、上口，往往能够自然而然地产生 一种牵引力，使听众随着故事的发展面喜怒哀乐，听后觉得余味无穷，难以忘记。象《海滨新，代》中的语言就很有特色，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春英停住了脚步，蹲下来撮起一把土， 、 用舌头舔舔，是咸的，原来那是盐花。她又急步来到试验田，拔起一棵稻，只见稻根墨黑，象一团乱头发，尝一尝，也是咸的，…”在这里语言朴实鲜明、生动活泼、引人入胜，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当然，语言“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故事作者只有把立足点真正“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才能把人民群众的语言真正学到手。 愈77● ==========第81页========== 总之，“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要使革命故事记得牢、传得开，关键在于本子，在于作者从“选材新、开掘深、情节好、语言精”这四个方面下功夫。表演形式也应该考虑，但不起决定作用。而且就表演形式来讲，也应当以朴素、简便、适应田头、场角、茶馆、宅基、车间、里弄等为宜；否则就会动摇革命故事的群众基础，也会削弱轻骑兵的战斗作用。 致以 革命敬礼 金鬈公鞋姚自豪 姚绍翔 ·78 ==========第82页==========